汤敬业从车上走下来,才站了没一会儿,军帽檐上就落了一层薄雪,许重智已经带着卫戍走过来,神色肃穆地站在了汤敬业的面前,将眼皮垂下来,汤队长,参谋长在楼上等你呢。
汤敬业嗯了一声,却咧着嘴冲着许重智一笑,小许,我这一上去,恐怕是要死在参谋长手里了,明年的今日,你别忘了给我上几炷香。许重智尴尬地笑笑,汤队长,别这么说,你跟参谋长这么多年的兄弟
汤敬业看许重智那脸上的神色,都是惶惶的,连他周围的人,都不敢出大气,可见此刻的高仲祺,定是见神杀神,遇鬼杀鬼了,便道:对不住诸位,我连累你们跟着我一块受罪了。
许重智还要说话,汤敬业摆摆手,向着大厅走去,挽翠等下人面色惊惶地跪在厅里面,地面上是一片片破碎的古董花瓶、茗碗,还有一大束玫瑰花散落在地上,挽翠抬头望了一眼汤敬业,哆嗦着嘴唇道:高少爷在最靠里面的卧室里。她吓得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汤敬业面不改色地从玫瑰花上踩过,径直上了楼。
汤敬业站在客室里屏息听着卧室里的动静,但卧室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平静得好似一潭死水,他垂下眼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卧室的门,卧室里却没有大厅里那样的láng藉,窗帘大开着,落地窗外的大雪依然撕棉扯絮一般,朱漆架子上的西子香荷依然开着极大的团花,一切一如从前,只是人已经不在了。
高仲祺坐在地毯上,挤在chuáng头柜与chuáng的中间,他那样大的人,把自己佝偻成很小的一团,将整个头都埋了下去,双手抱着头,他的肩头在止不住地哆嗦着,像个害冷的孩子,汤敬业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变成这个样子。
汤敬业最先打破了这种可怕的沉默,他说:大哥,你杀了我吧。
天长地久,此恨绵绵汤敬业最先打破了这种可怕的沉默,他说:大哥,你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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