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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仲祺把自己蜷在那里,动都没动一下。
汤敬业波澜不惊地道:我跟了大哥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你在任何事上心慈手软,然而如今为了一个女人,你抗了命,秦鹤笙这只老狐狸耳目通达,此举就是要考验你的忠心,你骗得了他一时,骗不了他一世!
他紧盯着高仲祺,道:当年程叔死得何其凄惨,若不是秦鹤笙卑鄙无耻,如今这望天峡以西就是你们程家的,大哥,我父亲临死的时候jiāo待我,要一辈子效忠你,我对大哥绝无半点私心,大哥要我这条命,随时都可以拿去,但是,这女人能把你变成现在这样,她就非死不可!
他这话音刚落,就听得嘭的一声响,高仲祺忽然从地毯上站起来,抓起朱漆架子上的一个花瓶朝着汤敬业的方向砸过去,bào喝道:她死了,你也别想活!他那脸色铁青,可怕极了,额际上有bào起的青筋,眼里是焦灼欲狂的表情,有血丝从他的双眸里透出来,那一身的煞气,好像是地狱里的魔。
汤敬业动也不动的挨了那一下子,一行清晰的血线自额头上的破口缓缓流下来,他二话不说从身上掏出手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将手枪双手捧给了高仲祺。
屋内一片死寂。
高仲祺的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死死地盯着汤敬业,他脸上的yīn霾越来越浓重,手指攥紧了,发出咯咯的声响。汤敬业抬起头来,他眉骨上那一道疤痕依然清晰,那是他们一次去南平剿匪,敌人一个pào弹炸过来,汤敬业奋不顾身地推了高仲祺一把,自己却被pào弹碎片扫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