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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妈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若是贪便宜的人,一开始就不会管你。她把大衣重新给贺兰盖上,低声询问道:你是哪家老爷的小妾还是哪家的少奶奶?被赶出来了?
贺兰木然地看着朱妈,朱妈道:你怀孕了你知道么?
贺兰轻轻地咬咬嘴唇,她的嘴唇裂了一道口子,有鲜红的血珠从口子里流出来,朱妈,你能不能帮帮我,有没有什么药?吃了能把孩子打下来。
朱妈便出现了一脸惶恐的表情,道:阿弥陀佛,那可是作孽的事情,我可不能做,再说你身体这样弱,要是再去打胎,恐怕你自己都活不了了。
贺兰的眼角是gān涸的泪迹,我真想死,可我又不敢死。
朱妈便轻声安慰道:你这个傻孩子,这世上哪有过不去的坎儿呢,只要你忍一忍,就全好了。
那屋子的窗口糊着一大片报纸,破了一个大口子,阳光从口子里she进来,照在贺兰的脚面上,贺兰寂静无声地躺在那里,凝望着那个破口,她想原来人生就是这样,只是这么短短的几个月,她就完完全全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天上地下的分别,躺在破旅馆的大通铺上吃着如此苦的汤药,她想起以前的自己,忽然觉得真是太傻了。
那样不惜福。
朱妈的手慢慢地整理着她散乱的头发,默默道:我以前有一个女儿,没养大,剩下我一个孤零零的老婆子,她要是活着,也应该有你这样大了。她摩挲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来,递到贺兰的面前,道:我不认识字,但我看这上面的照片倒很像你,有一个人满大街都在贴,我撕了一张回来,你要去找他吗?
贺兰接过那一张纸,那上面果然印着自己的照片,是她穿着白衣暗裙,站在窗口,笑靥如花的模样,她不知道他从哪找到的这张照片,也许是从同学手上,照片下面还有许多许多的字,都是他的亲笔字,落款是他的名字:秦承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