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宴,无非是贵人间的一场小宴,早早便要散了,令人意外得是,向来自持冷静的左丘家主,竟醉了。
左驭,左驶兄弟两人搀扶着身高体长的主子回到寝楼,放进那张黑色大chuáng,向跟在后面的扶襄一揖,劳烦襄姑娘了。
扶襄颌首。
小婢们挑开了青铜炉内的炭火,拧弱了纱罩内的灯光,在左氏兄弟的示意下,惦着脚尖一并退出。室内,除却chuáng上男人醉中略显匆促的呼吸声,暂无声响。
扶襄先为他卸了长靴,除了外袍,再端来一盆温水,浸湿了软巾,为之揩面拭手。
左丘无俦的十指修长,色泽与面色相若,浅若寒玉,食指外侧与虎口处却生有一层厚茧。生于朱门,骋于沙场,就是如此一个人,才有如此一双手罢。
瞳儿他五指倏然收紧。瞳是你么?
她未作应对。
成为左丘家主的贴身奴婢已有多日,他从未踏越主仆分际,想来当下是真醉了。
她试转了转腕,纹丝难动。
瞳醉中的男人将掌心内的柔荑按向胸口。
不得已,她抬起得空的左手,将紧箍在手上的五根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奴婢告退。
她端了水离去,chuáng上男人睁眸,湛深的瞳光内,哪里有一丝醉意呢?然而,他宁愿自己此刻是真的醉了,醉了便不会有这份清醒,清醒地领略了一个小女子的寡淡薄情。
外室,扶襄躺在小chuáng上,虽然不见辗转,又是焉能安然入眠的?
此时此境,两人真真是咫尺天涯。
第二日卯时甫过,内室已传声动,她披衣趿履离开了chuáng榻,梳洗整齐后,进里面伺候。
浴间备了热汤,家主可要先去沐浴?
正自行整装束发的男人回头一睐,不必了。
是。她提壶将壶中的泉水注入盆内。
早膳就在寝楼里用罢。男人命道。
是。她备好了牙粉与漱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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