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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勤一笑:姑娘自认为自己在左丘家主心目已如此重要了么?
扶襄挑眉:我对自己何以有荣幸成为了阁下叙说心事的对象更感兴趣。
姑娘城府极深,我竟不知你此时是喜是怒。
扶襄的喜怒与阁下无关。她笑意悠长,显然你方才那些话不是为了博我同情。莫非阁下有意替你们的左丘家主将扶襄拉进阵营?
狄勤眼光闪烁:听闻姑娘善谋善断,倒不知这翻推论从何而来?
也许,阁下感觉出了你们的左丘家主对扶襄有几分的在意,若能使他在意的人低眉伏首心甘情愿地服从于他,你便立了功劳一件,这自是你想要的结果之一。而你将左丘家主的秘密和盘托于扶襄面前,若不能与你们同路,便只有走另一条路,死路,你也是在帮你们的左丘家主早日做下决断,不是么?
她被左丘无俦囚在这处,杀,不舍;放,不甘;留,她又是这般的不驯,这般不使家主大人开怀慰心。必定是他身边的人感觉出了两分端倪,才有说客到临。这说客拿自己的伤痛往事当成家常闲话,为得是将左丘无俦的不臣之心透露给她,如此,她若还不能降服,左丘无俦该留她不得了罢?
姑娘既有这份机警jīng明,更该晓得左丘家主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伟丈夫、大英雄,跟承受了左丘家主,姑娘一生的前程便有了。
前程?扶襄淡哂。
好,姑娘志高气远,不贪宝贵,可姑娘对家主也是有情的罢?家主不是迂腐之流,不会拘束姑娘了,姑娘的学智才华,能爱己所爱,又能一展长才,两全其美,姑娘为何不愿?据狄某所知,姑娘这位扶门梅使乃是一名战时孤儿,未必便是道地的越国人,与其忠于一个不知是不是属于自己的国,何不如跟随一个自己爱的男人?
连她来历也清楚了,这位说客还真是苦心孤诣呢。她暗赞了一声,道:阁下的真诚扶襄已然有所领受,请容扶襄思考几日如何?
狄勤点了点头:狄某明日来问姑娘的打算。
明日显然自己的缓兵之计失效,对方并不准备给予她多少宽裕时光。扶襄抚了抚鬓角垂下的发丝,掩唇咳了声:若扶襄的打算不能如阁下所愿,阁下又准备用什么法子送扶襄走上另一条路?
你两恼意袭入狄勤瞳内,他看她晌久,问:若连左丘家主如此伟岸男儿也不愿跟随,姑娘不会后悔?
扶襄要得是嫁人,而非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