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篇(第2页)
副官已被训得一头雾水,几次想提醒他离题万里了,却逮不着机会,现在总算松了口气,忍笑咳了一声,小声回答他,刚才,您在说那修女的问题。
不对,是说天使。霍仲亨讲话的逻辑极qiáng,偶尔记错也能立刻抓回条理。
副官尴尬地点头,再次折服无言。
霍仲亨悠悠吸了口雪茄,吐出烟雾,若有所思道:至于那位修女我相信她还会出现。
第八记棋逢对手
仿佛一夜之间,房子里的人全都消失无踪。
名山路chūn深巷六号和七号一连两日门窗紧锁,不见有人进出,程以哲终于察觉不对。待他翻进后院,砸开餐室窗户进到屋内,入目一片晃眼的白——雪白窗帘,雪白天花板,家具陈设都用雪白布单罩了,地板上纤尘不染,清晰照出他孤零零的影子。
程以哲冲上二楼,找遍每一间屋子,只差没撬开墙壁地板,却连她掉落的头发也不曾发现一根,甚至没有丁点儿痕迹可以证明她曾存在过。她就这样消失了,连同那神秘的管家仆役,于一夜之间消失无踪他分明记得前晚还见她房中亮着灯光,一楼客厅敞开的长窗后面,隔了白蕾丝窗帘隐约见到管家忙碌的身影。
站在空dàngdàng的客厅里,那句事如chūn梦了无痕突然浮现在程以哲脑中,在这样的境地下想起,竟似绝妙的讽刺。程以哲大声笑起来,直笑得弯下腰,笑得喉咙发苦。
那日后,沈念卿再未在报馆出现,只寄了一封辞职函给叶起宪,遗留在报馆的私人物件也不曾来取。阿梅将她的东西清点之后jiāo给程以哲,只是一本英文版白朗宁夫人十四行诗集、一柄小梳子和一副新的黑框眼镜。小梳子上绕了两根发丝,捏在手里却觉出异样,并不是真的发丝——这才恍然,她平日那厚蓬蓬的臃肿发式原本就是假发,连同那副新眼镜只怕也是备用的装扮。
程以哲蓦然回过神来,心中浮起不妙的预感,急急驱车赶至她们姐妹居住的屋子,果然又是人去楼空问了邻居,说是前日才搬走,与chūn深路七号是同一天。
梅杜莎连日不见云漪登台,经理亲自出来解释,只说云小姐因病休养,暂时离开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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