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仲亨不语,脸上倦色却在拥她入怀的一刻尽化为温柔,轻松横抱起她,径直往楼上去。
原以为他要继续傍晚没时间完成的事,但事实是,他踢开房门将她扔在chuáng上,不解风情地骂道:现在什么季节,衣不蔽体就跑出来!云漪一呆,旋即恼得翻身坐起,顺手将一只枕头砸过去——衣不蔽体的美色被一个正常男人无视,意想中的缠绵变成不解风情的斥骂,这对于一个美人,实在是莫大的挫败。
霍仲亨不理她,自己解开军装领口,扯下硬邦邦的领章扔在桌上,头也不回道:去倒酒。
这态度十分恶劣,可云漪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收敛了倔qiáng神色,顺从地起身去倒酒。
拿起白兰地酒瓶,云漪偷眼瞧他,又悄然换了另一瓶酒。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实在是更喜欢他毫无风度的样子,就像现在,只在她面前才流露的bào躁、无礼、不解风情人前那个风度无瑕可击的霍督军,是蓄养着中国夜莺的权贵,是她高贵的主子;而在人后对她毫不客气,嬉笑怒骂皆随兴的霍仲亨,才是喜欢她,也被她喜欢的男人。这样的时候,甚至令她有种错觉,好似已同他相濡以沫许多年,彼此已经熟悉到无须伪装。
可惜,错觉,仅仅只是错觉。
又在烦什么?云漪一面倒酒,一面随口问他。
我烦什么,你会不知道?霍仲亨没好气地反问。云漪一僵,继而想起话已说开,牌已摊过,反而无须忌讳遮掩,便也顶回去,我不是大人物,不懂你们的游戏。
游戏!霍仲亨重重哼了一声,送上门请人掴自己耳光,这算哪门子游戏!
晚间方继侥巴巴地上门来见他,果然又揣来北平新的电令。内阁对日商一案大为紧张,责令方继侥全权处理此事,务必以外jiāo和平为第一要义,杜绝事态扩大。同时委婉暗示霍仲亨,军方不得gān预外jiāo事务,全城治安由薛晋铭负责即可。
他们忌惮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必为这事发火。云漪不以为意地笑笑,将酒瓶放回原处,却听霍仲亨语意更怒,不做亏心事,又何需忌惮我,这群奴颜卑膝的老东西,一看到洋大人的脸色,就忘了祖宗姓什么,连面子带里子,没什么不敢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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