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漪猛地坐起,大口急促喘气,惊觉汗透全身。霍仲亨也惊醒过来,立刻抱住她,一面柔声安慰,一面打开chuáng头台灯。也不知是灯光还是他的体温驱走了恐惧,云漪缓过劲来,紧紧抓住他的手,想起梦里来不及告诉他的那句话,一时竟震动得不能言语。
突然间,电话铃声大作,在午夜里突兀响起,令人心惊ròu跳。
霍仲亨立刻到沙发旁接起电话,只听了片刻,脸色已转为铁青。云漪心中怦怦乱跳,想来必是出了大事,一身冷汗还未止歇,心口再度悬紧,掌心又渗出汗来。昏huáng灯光照在霍仲亨脸上,映得他面容半明半暗,目光里陡然杀机夺人。
立刻调集驻军,监视警备厅与领馆,切不可引发冲突。我即刻赶到方继侥处。霍仲亨简短下达指令,挂了电话便迅速穿衣。云漪立刻追问出了何事,霍仲亨转头看她一眼,淡淡道,没什么大事,你睡觉。整个督军府都已被惊动,灯光渐次亮起,门口警卫处传来急促跑步声,间或有军犬低沉呜咽。云漪哪里还能睡下,披了衣服就要下chuáng,霍仲亨大步走过来将她按回枕上,不由分说在她额头一吻,听话,我去一趟就回来,不会耽搁很久。
云漪待要挣扎,霍仲亨已从枕头下取了佩枪,转身便要离去。
仲亨!云漪一把抓住他,话到嘴边却哽住,只觉指尖发凉,嘴唇发颤。
霍仲亨心里挂着事情,一时不耐烦,又怎么了?
云漪怔怔松了手,黯然垂眸,没事,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霍仲亨微皱了眉头,似乎想说什么,顿了一顿,却还是匆忙转身走了。
天亮时云漪才得知究竟,昨晚凌晨时分,关押在警备厅看守所的相关犯人突然被连夜转移,主要是几个领头闹事的学生和与警察发生冲突的工人代表,其中最重要的一名犯人却是当初以一篇惊世报道披露内幕、震动政坛内外的《新报》主笔程以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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