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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六年,外婆的骨灰早已和外公一起安葬在墓园里,化为一抷huáng土,直至此时妈妈终于从残存的信件里明白了外婆临终前那句话的意思。
她要回去的家,是那开满白茶花的,留下她与父母晏晏欢笑的茗谷。
循着日记中的线索,妈妈找到了千里之外的故园。
废宅里荒糙过腰,野藤蔓延,残垣断壁间高已过人的两株白茶花依然皎皎盛开。
那一年,艾默十一岁,对这一切依然毫无所知。
五岁前的记忆茫然一片混沌,关于外婆的音容笑貌,如同那些零散泛huáng的信,大半已遗失或烧毁,不复完整。不久,分居的父母终于离婚,艾默被送到封闭式寄宿中学,与常年为工作奔波在外的妈妈一两个月才能见上一面。
自幼在充满争吵的家庭中长大的艾默,正是少女最敏感的年龄,对父母失败的婚姻心存yīn影,与家人的隔阂愈久愈深。母女二人从未坐下来尝试过沟通,感情日渐疏离;父亲很快再婚,有了新的家庭,俨然与路人无异。
年少的艾默习惯了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以为这一切,自己根本不在乎,即使没有父母,一个人也要过下去。不料这个念头,却在五年后成真。
那天,艾默在学校突然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看见躺在病chuáng上的妈妈,看见她静静躺在一堆管子和仪器之中,虚弱地朝自己微笑。还不到四十岁的母亲,因癌症晚期,提前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命运一贯悭吝,但在悭吝之余故意留给人一线仁慈。命运在带走母亲之前,留给了艾默两个月的时间朝夕陪伴在她身边——准确地说是六十三天。
比起外婆的溘然而逝,妈妈说她已经很幸运,还有时间弥补亏欠女儿的亲情,还来得及向女儿说出埋藏多时的秘密和这些年来一点一滴寻觅来的线索。外婆和她自己再也无法实现的心愿,只能留给艾默去继续追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