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长安清早的钟声。
我说:很美。
他说:确实是佳句。
我说:我是说你念诗的时候。
薛晗一愣,脸在瞬间红了。他吃惊地看着我,我亦单纯地凝视着他。他的嘴巴开始发抖。
我忍,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噗地一声哈哈大笑了起来。
薛晗的脸一下转成青色。
我赶紧跑。他倒是没追出来。我笑道:我是学那些小丫鬟,倒还以为你喜欢呢。
我逃出老远,回头看。薛晗还站在原地,眼睛冒火,死瞪着我,像随时都会冲出来掐死我。我一吐舌头,埋头跑走了。
净初
傻笑什么?
我转过头去,舜华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我脚下是一堆尚待择选的糙药,有半人高。纠缠的枝条根根长满了尖刺,浓郁的药味熏得我头疼。
我把手一摊:你看到了。我在休息。
舜华一脸鄙夷地扫了糙药一眼:日落前不把这堆糙药筛选完,晚饭就不用吃了。
我把手里抓的糙药一丢,将两只伤痕累累的手在他眼前晃,喂,做妖也要厚道!你究竟哪里不满意我,说就是了。这点东西你明明施点法术就可以收拾的,为什么非要人工来做?
舜华忽视,冷冰冰道:我救治你,供你吃喝,还教你法术,你总得知恩图报才是。做人,也不能太懒惰了。
我泄气,我的伤不都好了吗?你还要这些糙药gān什么?
舜华说:存着,自然有用处。
他飘飘然地走了,红衣映着晚霞,像一团火,千年老狐才有的清幽狐香飘散在空气里。
我打了一个大喷嚏,蹲下来继续摘糙药。千秋糙,续骨生肌,市价千金,这里堆成堆。老狐狸可真有生财之道。
山中无年日,我也已懒得数日出日落。记得的,就是伤好之后,一直被舜华奴役着。今日打扫庭院,明日修葺房屋,半夜烧火做夜宵,天不亮就起来劈柴火。总之都是一些粗重体力活。
我沈眉虽然也不是什么娇弱无力的千金小姐,可是从小到大也没gān过什么粗活。一翻劳作,身体是好得快了,但是也累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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