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时候,我满了十八岁,而苏娴则产下一子。
韩朗文的第一个儿子。
他很是高兴,那夜大醉,给儿子起名叫韩泽。
孩子抱来给我看。初生的孩儿,五官还皱做一团,小小的,却是懂得张嘴大呵欠,肚子饿了要哇哇大哭。我觉得有趣极了。
那一刻,心里有什么被触动了。我想起了睿儿刚出生的模样,又想起了母亲。
母亲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而延续了我们的生命。虽然这生命充满了苦难,但是它也开始于一个纯洁美好的灵魂。
孩子满月,苏娴被接进了府。
那是一个相当美丽的女子,面若芙蓉,优雅从容。初生产让她有些丰韵,却更添了一抹成熟妩媚的美。那妾室穿的桃红色,衬得她肌肤赛雪,整个人宛如一株雪中红梅。真是教我这样见惯美人的女子都看着心动。
而我就要跟这样的女子分享一个丈夫。
苏娴低垂着头,柔顺地走到我面前,跪下来给我行礼。她的声音也极动听,宛如出谷huáng鹂,清澈婉转。看来第一名jì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
我俯身扶她,韩朗文却抢先我一步,将她扶起来,搂在怀里。
韩朗文关切道:你才出月子。小心着凉。
苏娴表情却是淡淡的,说:多谢官人关心。只是这礼不可废,妾身本应当以姐姐为尊。
我说不来什么从此我们两人一起好生伺候夫君的话,只好挑了些严谨的话,说: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家人之间,不必太拘于礼节,和睦相处最好。妹妹以后有什么需要,只管说便是。
苏娴道谢,还是冷冷淡淡的样子,真是个绝色冷美人。
那夜韩朗文终于没睡书房,而是歇在了苏娴的采薇院。之后一连多日,他都在苏娴那里过的夜。
这么明显,下人难免嚼舌根。有的笑正房失宠,有的说二房狐媚。不过我好歹是皇上赐婚的郡主,他们依旧对我必恭必敬。
太子陈弘奉上名在京外练兵,四皇子陈焕专心监修运河,文武百官各司其职,皇帝病情没有加重,北边无战事,天下似乎很是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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