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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亲王适才在御前奏对的事情既多,繁杂冗烦,此时坐在翠郁浓荫之下,迎着微风chuī在袍襟之间,十分凉快,不觉神色一慡,又尝了一口那茶,只觉得满口生津,不由道:果然会侍候人,不枉是老赵调教出来的人。程远陪笑道:是王爷素日栽培。豫亲王道:我倒也没什么事,只问问你,皇上身边这阵子可还安静?程远是何等的人物,立时就笑了:王爷这话可叫奴婢听不懂了。豫亲王笑容一敛,冷冷道:连你师傅都不敢在我面前装样,你倒敢试试看?
程远急道:奴婢不敢,奴婢就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糊弄王爷。是师傅不让往外头说,可王爷面前奴婢绝不敢隐瞒——他声音低了低:万岁爷这几天和慕姑娘,仿佛不大对劲。
豫亲王哦了一声,问:是为了什么?
程远想了一想,说:奴婢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说句大不敬的话,倒像是慕姑娘不大高兴,所以给万岁爷瞧脸色。这句话匪夷所思,只怕开朝以来,从无一个妃嫔敢给皇帝瞧脸色,何况一个身份暧昧的宫女。不过豫亲王忆起那日惊鸿一瞥,她整个人便如冰玉琢成,隐隐有一种傲意凌人,分明不将世间万事万物放在眼中。说她敢倨傲至尊,他倒是有几分信的。
第十章,会向瑶台月下逢(2)
程远道:万岁爷对慕姑娘,那是没得说的了,要什么给什么。可惜慕姑娘性子不太好,这几天闹上别扭,万岁爷怄气,见着她就发脾气,见不着更发脾气。他苦愁眉脸的说:别说奴婢们几个,连师傅都跟着发愁。
原来如此,豫亲王心中忧虑,面上却不露出来,只问:那这次巡幸东华京,她是否随扈?
程远道:奴婢不知。又补上一句:一提慕姑娘,皇上就没好脸色,师傅吩咐,叫不许惹万岁爷生气,所以奴婢们谁也没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