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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远处有人唤他的名字,定滦定滦仿佛是父皇但父皇从未尝如此温和的唤过他的名字一定是四哥,小时候,举凡阖宫同庆的时刻,独独他躲起来不愿见人,四哥总是遣人四处寻他,他不愿应声,那声音却一直不依不饶:定滦他终于重又醒来,在极度的疲倦里睁开眼来,室中一灯如豆,火苗飘摇,而窗外潇潇冷雨声,秋寒如许。勉qiáng睁大了眼睛,却见着朦胧的光晕下,极熟悉的一张脸庞,悚然一惊:四哥!
皇帝是微服前来,身后只侍立着赵有智,见他醒来,皇帝伸手来按住他,温言道:躺着,别动。他挣扎着仍想要起来,皇帝手上用了一点力气:老七!
其实倦到了极处,用尽了力却被皇帝拦阻了,他颓然倒回枕上:四哥你怎么来了
我实在不放心,所以来看看。皇帝笑容恬淡,眉宇平和温然,仿佛仍是十年前,那个一力回护他的少年兄长:你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窗外淅淅沥沥,仿佛风chuī竹叶,豫亲王喃喃道:下雨了
是下雨了,夜里天凉皇帝替他掖好被角,温言道:你这病都是累出来的,且好好歇几日,就将养过来了。
豫亲王心头一颤,唤了一声:四哥。
皇帝握着他的手,问:什么?
他欲语又止,终于只道:定湛其志不小,四哥万事要当心。
我知道。皇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冷笑:他是拼了半壁江山送给胡虏,也想要谋反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