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芒一闪,睿亲王一剑狠狠刺到,皇帝举剑相格,噌一声两剑相jiāo。皇帝微微喘息着:你从来没有失去过,你从不知道失去是什么滋味,可是我知道,我知道得太深刻,所以朕发过誓,绝不容自己再失去。你bī迫朕,朕绝不会让你得逞。
所以你篡位!因为用力,睿亲王的手背上隐隐坟起青筋,但声音还是清朗镇定:父皇本有遗诏,如若先帝无嗣,立为我皇储。
皇帝腕上用力,终于将睿亲王的剑震开,他仰面大笑:遗诏?原来你就是用那件东西说服了老十一替你大开城门。他眉头轻挑:费了那些周折,原来终究还是落在了你手中,这两年来,你装得倒挺严实。
睿亲王冷笑:你不惜毒弑自己的亲生母亲,又查抄慕氏满门,就是为了这样东西。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样东西早被慕大钧送去了关外,慕允逃得一条性命取回了遗诏,坐实了你就是篡位的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皇帝轻笑:你是父皇的儿子,我也是,为什么你做得皇帝,朕就是篡位?朕偏要将这天下争到手里来,朕就要让你看着,让死去的父皇也看着——如今你起兵作乱,你才是谋逆的乱臣贼子!皇帝微微眯起眼睛:依律当处以极刑,朕要慢慢活剐了你。
睿亲王哈哈大笑:今日杀了你,我就是顺承天命的帝王,而你才是篡位的逆贼!剑锋斜指,向皇帝胸口刺去,皇帝举剑格开,睿亲王变招极快,剑锋上挑,皇帝终究有伤在身,招架稍慢,睿亲王一剑已经重重刺在皇帝右肩上,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夹杂着女人短促的吸气声,睿亲王回手一剑唰得削断了垂帘,帘后的华服女子似猝不防及,一双乌沉沉的眼睛看着他,竟不惊不骇,眸中似千尺澄潭,寒如窗外雪。
睿亲王本待要一剑取了她性命,被她眸中寒气所夺,剑下缓了一缓,就这么一缓,她已经飞身扑向皇帝身前,皇帝以为她是惊恐害怕,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臂,想要拥抱她。而她双臂微张,仿佛一只蝶,长长的翟衣裙裾拖拂过光亮如镜的金砖地,如同云霞流卷过天际,翩然扑入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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