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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宛如神明的容颜,宛如神明的悲悯。
为了解脱他人的苦难,甘愿脱去纤尘不染的白衣,走下莲台,走入无尽的炼狱。
重劫通透的眸子缓缓收缩,透出刻骨铭心的嫉妒。
这是怎样的完美,是他永远无法企及的梦!
嫉妒宛如烈火,在他胸中燃烧。
他抚在杨逸之脸上的手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长长的指甲突然一沉,在杨逸之脸上划出一道血口。
鲜血浸出,梅花般绽开在重劫苍白的手指上。重劫如蒙电击,将手撤回。
他惊愕的看着杨逸之脸上的血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不相信那是自己所为。
他无尽懊悔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拾起衣袖,无尽怜惜地拭去他脸上的血迹。
伤口并不深。
重劫松了一口气。
他眼中流露出补偿般的温存,轻轻拾起杨逸之脸上的散发,又用手指将之梳理开去,在掌中编制成各种各样的图案。一次又一次,却始终无法满意,细心编好,又匆匆拆散。
他的神情,就仿佛是一个永远都未长大的孩子,躲在昏暗的角落中,装扮着自己心爱的玩偶,乐此不疲。
就在这时,一声轻咳,杨逸之苏醒过来。
重劫有些惊愕,挥手将手中的长发抛开,瞬间又已恢复了高傲的姿态,冷冷注视着杨逸之。
杨逸之的神志渐渐恢复,但身体却依旧沉睡般虚弱,稍稍一动,便是刻骨的刺痛。他并未察觉重劫刚才那古怪的举动,只是勉qiáng睁开双眼,轻声道:她在哪里?
他苏醒后的第一句话,竟然还是问她的下落。
怨恨、嫉妒、恼怒自重劫眼中一掠而过,又已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