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上班,自从她住了院,公司jiāo给蔡经理打理,他年纪大了,jīng神不济,听说她回来,很是高兴。李太太见了她也高兴,问长问短,又说还好没有留下疤痕。积下来的公事并不多,她就手处理了几件,直拨电话响起来,这个电话不通过秘书转的,一般都是家里人打来,她没有在意,拿起来接听:傅圣歆。
没有声音,她怔了一下,又喂了一声,还是没有声音。她的手心里濡出汗来了,不会是易志维,他这会儿在上班,肯定是忙得恨不得有三头六臂,没工夫来和她玩躲迷藏;他打电话也是架子十足,一般都由秘书室代拨好了才听。也不会是家里人,家里没人这样来打扰她。除此之外,知道这个直拨号的人数得出来。
听筒里的呼吸声细微可闻,她怔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迟疑地问:是你?
是。
她心乱如麻,只说:谢谢。是谢谢他把自己的东西速递了回去。他们彼此了解,所有的话只说一部分都可以领会,毕竟jiāo往了十几年,熟悉得就像对自己一样。他知道她谢什么,他说:应该的。停下来,沉寂就成了无望的死海——黑黑的静,一点生命都没有
于是,她客气地问:简先生还有事吗?这话是在提醒他,他现在的身份,和与她之间的距离,他当然不会不懂,他说:听说你出了意外上次日本见后,她故意下的饵,难不成他这样轻易就吞了?或者与易志维处处争锋相对惯了,什么都要争,连她也打算争?一转念便只说:我没事了。口气风轻云淡,可她知道听在他耳中的效果。
她涩涩地一笑,自己倒成了什么,让人瞧不起,自己也瞧不起自己。她起初那样恨他,到了现在,一样故意做出余情未了的样子,她和他本质上有什么区别?他惟利是图,她更是,为着怕还有利用他的机会,故意这样欲语又止。她悚然一惊,易志维教给她那样多,她学地那样快,也许自己本质就是如此。不,不,起码自己不会去深深伤害爱着自己的人,起码自己不会去深深伤害有十余年jiāo往的人,总还是有未泯灭的天良。
他终于没再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她也将听筒放回原处,心里只是模糊的一片,父亲出了事后,她只是悲愤欲绝,从来没有想过简子俊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者他是想吞并公司,事后他也的确有这个意图,可是如果和她结婚的话其实也能达得到这目的,父亲一直特别地欣赏他,曾经暗示过在他们结婚后要把公司jiāo给他管理,也许他不想和她结婚,可是他一直并没有表现出来,直到父亲出事的前夕,他还对她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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