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嘴唇,平平静静的,不说话。
“你受伤害不愿意依靠我,你有事情也不愿意与我分担,我一个人在原地痛苦不堪,等着你哪怕能回头看我一眼,我说过,我能做到和三年前一模一样,甚至对你更好,因为我还爱你。”
“你说的话,就是三年前我的心情,”过了一会,她声音不高不低地说,“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三年前你对我的伤害了,我也不记恨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这件事在我这里已经过去了。”
“我过不去。”路辛远斩钉截铁地说。
“你想把这个碎了的玻璃瓶重新粘好,可是就算它复原了,那些伤疤都是清清楚楚存在的,我不能自欺欺人……路辛远,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他动了动唇,“那我就准备一个新的玻璃瓶,只看你还要不要它。”
她不语。
“小画,你告诉我,你现在心里还有哪怕一丁点对我的感情吗?”安静的夜里,他的声音如此gān涩,“只要有一丁点,我就会继续努力。”
过了半晌,她终于开口,“只有怀念,没有爱情。”
他的眼眶一瞬间变得通红。
菱画终究不忍再看下去,她曾经那样爱的人在她面前卑微如尘埃,而这一回,她却是那个决绝的刽子手。
是的,这个世界上最无能为力的事情就是,我的确曾经爱过你,但再浓烈,也都是曾经。
她转过身,只听到身后他无望的声音。
“因为你的爱情给了别人,对么?”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
她站在家楼下安静的黑夜里, 有一瞬间的晃神。
爱情?
这个词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了,自从三年前从A国回到D国之后, 她就再也没有考虑过与“爱情”相关的一切。
她曾觉得路辛远用四年的时光剥夺了她爱人的能力, 她恐惧与人产生感情,因为这件事会让人甜蜜, 且更能让人痛苦, 那么比起痛苦,她宁愿选择不要这样东西。
理所当然的, 在路辛远之后每一个出现在她身边的人,都无法引起她任何情感上的波动……直至瞿溪昂的出现。
从最开始的讨厌抵触, 到后来的敬畏无奈, 到再后来的紧张逃避……试探、互相撩拨、猜忌、动摇, 有一些东西,更是她在路辛远身上都没有得到过的。
她第一次会面对一个人时觉得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做不了恋人, 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良久, 菱画没有正面回答路辛远的问题,只是平静地说道,“我希望你过得好。”
“没有你, 我不会过得有多好。”路辛远看着她的背影,苍白地笑了笑,“小画,我是活该与你错过, 可能我这辈子都会活在这个过错里。”
“人要向前看,”她朝他轻轻摆了摆手,“至少我不后悔那四年。”
“那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路辛远抬起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温柔地道,“今后我们还是会经常见面,你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
“嗯。”
“晚安。”他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后,脸上的温柔一点一点慢慢地消退了下来,再也没有一丝痕迹。
下一刻,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让你的手下把你查到的东西在两天内发给我,”电话接通后,路辛远的目光冷冽如这月光,“我怕再迟一些,对方已经荣登宝座、再无机会。”
…
第二天早上,菱画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Paul这一天的日程会从中午开始,早上的时间是特意留给她来补觉的,她虽然起chuáng气一大包,但是也没办法无视那孜孜不倦的门铃声。
打开门之后,就看到快递员把一个熟悉的大物件小心地放在她的面前,“麻烦签收一下快递。”
她揉着眼睛,蓬头垢面地瞥了一眼那形状熟悉的大物件,皱着眉头签完字,说了声谢谢。
关上门,刚刚还浓重的睡意忽然就消散了一半,她沉默地去拿了把手工刀过来拆包装。
打开包装,她没什么表情地抱起那个瞿溪昂在A国送给她的画像,往卧室里走。
祝静当时说她搬这画像上飞机实在是不方便,便提出直接帮她寄到她家,以减少她的麻烦。
取下原来挂在墙上的风景画,她把画像挂了上去。
站在画像前看了一会,她忽然朝画框的左下方伸出手去。
一张小硬卡模样的东西在画框边缘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尖尖角,之前在A国时她没有心情仔细看,所以并没有发现这个尖尖角。
轻轻用手一抽,果然如她所料是一张小卡片。
而小卡片上,是他那熟悉的龙飞凤舞的笔迹。
Sharks only love blood.(鲨鱼只爱饮血)
她看着那行字,反反复复地看,想象着他在A国的夜里是以什么样的表情写下这行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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