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菜。走上前，她拉住梅gān菜的手，要不咱们回去吧。虽然马车走了很久，但只要顺着官道往回走，她相信还是能走回去的。

    不！梅gān菜回握住她的手，抬起另一只手，用袖子抹去眼里的泪水，语气中充满从未有过的坚定，一定要去燕洲。

    好。小汤圆没有问为什么。隐隐约约她也感觉到，或许去了燕洲，她们就能不再像今日这样任人欺侮。

    第二章 南湖有佳人(5)

    在溪水边给小汤圆清洗掉伤口上的泥沙，又在林子里找了点草药嚼碎敷上。从小滚爬跌打，没钱看大夫，多少也跟人学着认了点简单的草药。

    那小金蛇始终乖乖地缠在小汤圆手腕上，即便摔倒也没惊走它。梅gān菜大着胆子用指尖触了触它，它也没反应，如果不是早上看到过它动，几乎要让人以为那根本就是一个饰品。梅gān菜这时才算真正地放下心来，然而在看到鞭伤未好，又添新伤的小汤圆，忍不住又是一阵心堵。

    我不疼，菜菜。小汤圆看到梅gān菜发红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掌，忙将手缩进了袖子里，笑嘻嘻地道。

    梅gān菜白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不远处斜伸的杏花枝上，脑子里再次响起车上那些人的话，想了片刻，突然道：丫儿，把衣服脱了。一边说，她一边解下背上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两人唯一的那件没有补丁的衣服，让小汤圆穿上。又趁着日光正好，帮她洗了头发，又把脖子和脸擦得gāngān净净。等打理完小汤圆，让她坐在石头上晒太阳，自己才跳进溪中清洗。

    即便三月日暖，溪水却依然冰凉寒心，在入水的那一刹那，梅gān菜控制不住轻叫出声，直冷得牙齿打架。

    菜菜，我也要洗！小汤圆觉得好玩，从石头上站起身，跃跃欲试地也想跳进溪中。

    不行咯咯你身上咯咯受咯咯受伤了。梅gān菜闻言不由细眉倒竖，杏眼圆瞪，即便声音打颤也丝毫不减她的严厉。

    小汤圆失望地嘟起了小嘴，倒也没再继续要求，自己折了根花枝蹲在石上玩。

    梅gān菜先将两人脱下的破衣服洗了晾在枝桠上，又利落地洗gān净自己，只是没衣服穿，只能躲在大石后，一边跟小汤圆说话，一边等衣服gān。

    两人痛骂驿车车夫，骂车上的人，幻想着等自己学好功夫怎么报复回来，又展尽自己有限的想像力构画着进入天彻庄之后的幸福生活，正说得兴起，突然听到有马蹄声由远而近。梅gān菜反应快，迅速扯下半gān的衣服穿上，将小汤圆衣服塞进包袱中，然后拉着小孩飞快地跑向官道。

    来的是几骑快马，上面坐着的都是身着劲装的彪形大汉，见到两个小孩在路边跳着挥手，理也不理，片刻间便绝尘而去，倒让两人吃了一嘴的尘土。

    梅gān菜倒也不失望，见暂时没人来，便揪过小汤圆，将她稀疏枯huáng的头发扎成双丫髻，用布带紧紧束了，又顺手摘了几朵杏花簪在髻上。小汤圆本来就长得可爱，此时稍加收拾，便似个瓷娃娃般。梅gān菜看着她，皱眉思索半晌，最终还是将那杏花给摘了下来，又揉了些花汁涂抹在她眼角，弄出好大一块淡红色像胎记般的东西。这样一来，就算路上遇到对她们别有心思的人，也要多想想了。小汤圆由着梅gān菜摆弄，也不多问，只在觉得痒痒的时候格格地笑。

    相较于小汤圆，梅gān菜这时的样子并不出挑，因此只是将半gān的发编了条辫子垂在胸前。收拾妥当，两人也不再在杏花林停留，开始顺着官道往前走。期间又有几拨人路过，见两人打扮只当是叫花子，竟是无一人肯停下。

    走走停停，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却仍然是前不见村后不着店。看着苍莽的荒原山峦，小汤圆开始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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