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汤圆被问住，好半会儿才吱吱唔唔地道：那那人家现在不想了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将小金蛇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许是去找吃的呢。梅gān菜捡了根棍子在灌木草丛里敲敲打打，依然不见小金蛇的踪影，无奈地摊手，等它吃饱了就会自己回来罢。这句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小汤圆更不相信，可是也无可奈何。找了半天，草叶灌木枝上残留的雨水打湿了两人的裤脚和鞋袜，分外不舒服。

    你快点吃，吃完咱们就上山，再晚天就黑了。梅gān菜放弃，跳到一块大石上蹲着，仰头看着山上的天彻庄，思索着被拒的各种可能性以及应对之法。

    小汤圆没有说话，坐到她旁边，低头咬了两口包子，眼泪叭嗒叭嗒便落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梅gān菜才发觉，于是伸手揽住她的轻轻颤动的小肩膀。

    菜菜还在啊。我不会离开你的。梅gān菜说。脑子里却浮现十一郎温柔俊美的笑脸，想到他生死未卜，想到明明心急如焚却仍然坚持将她们送到蔚城的罗刹夫人，眼圈也不由红了。

    第五章　年龄的问题(1)

    对于两个孩子来说，天彻庄又高又大，就像说书人口中仙人住的地方。因此，在走到那雄壮威武的大门前时，她们心里已对整个庄子以及庄子里的一切都升起了敬畏之情。

    天已经黑了，仍酝酿着雨水的天空看不见一缕星光。然而整个天彻庄却灯火通明，大门前的两个灯笼在夜风中摇摇晃晃的，使得它面前的一片空地的光影也跟着若明若暗的移动。

    门环很高，就算是以梅gān菜的个子也够不着。墙里墙外，如同隔着一道永远也无法逾越的天堑。两个孩子站在大门前，瘦小得没有什么存在感，可以轻易让人忽略。

    啪啪啪！梅gān菜qiáng忍住心里的忐忑，小手在门上使劲拍了几下，沉重的声音在夜色的山林中显得异常空寂而惊心。小汤圆觉得心脏似乎也跟着呯呯呯地跳得厉害，不由得抓紧了梅gān菜牵着自己的手。

    没过多久，旁边的侧门开了一道缝，一个男人的头从里面探出来，东张西望了半天才看到梅gān菜两人，有瞬间的错愕，而后粗声粗气地喝问：gān什么的？

    梅gān菜没想到门会从旁边开，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赶紧拉着小汤圆跑到侧门边，道：我们是来拜师的。

    男人闻言眉毛挑得老高，上上下下瞟了两人一通，面无表情地道：白天再来！说着，也不等回答，嘭地一声又将门关上了。

    吃了闭门羹的两个小孩面面相觑，好一会儿，小汤圆才喊了声菜菜，梅gān菜抓了抓脑袋，也不知该怎么办，只好硬着头皮又去敲门。

    这一次隔了很久门才打开，那人满嘴的油光，还鼓鼓嚷嚷地嚼着什么，显然正在吃晚饭。见还是两人，他脸不由一沉，梗了梗脖子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不等她们说话，恼怒地恐吓：说了明天来，没长耳朵不是？再敲，再敲就把你们的手打断！

    嘭！门又关上了。

    两人被这架式唬住，又有些气恼，要按以往的脾气，早拉开嗓子骂了，但是还想进去拜师学艺，便不敢像以往那么不管不顾，只有含在嘴里嘟嚷几句，却当真不敢再敲门。

    菜菜，怎么办？小汤圆眼巴巴地看着梅gān菜。

    梅gān菜看了眼黑乎乎的来路，知道这个时候下山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在这附近找处避风避雨的地方将就一夜。看来看去，只有门下这块有宽宽的屋檐挡着比较gān燥，还有就是

    她一喜，带着小汤圆钻进大门边的石狮子肚下，两人挤成一团，勉qiáng也能糊弄一晚。

    山让的夜很冷，梅gān菜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便被冻醒了，于是伸出手抱紧小汤圆，看着外面灯笼照亮的石板地面，怔怔地出神。

    菜菜，我想阿爹阿娘了。小汤圆不知什么时候醒的。

    梅gān菜嗯了声，用额头蹭了蹭她的，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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