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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小汤圆个子一点都没长，只是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也已习惯了练基本功的辛苦，不再哭鼻子，每天回来都要抓着梅gān菜叽叽呱呱地说个不停，仿佛憋了多久似的。

    正式授艺后，新弟子不仅要习武，还要学文。最开始是所有人都在一起学，早上寅时三刻起，跑步蹲马步，辰时一刻吃早餐，辰时三刻到文园习字读书以及学习人体的经络xué位知识，吃过午饭后，由庄主亲传的四大弟子教授入门功夫，晚饭后打坐一个时辰，一天时间安排得满满的，等可以休息时，大多连脸脚都不洗便瘫在了chuáng上。

    最开始小汤圆还能兴致勃勃地将自己所学的东西教给梅gān菜，就如当初梅gān菜在外面学到什么都要教会她一样，她并不吝于这样的分享。然而后来却因为任务的加重，越来越没有时间，就算梅gān菜找尽一切机会偷学，两人的差距还是在慢慢地拉开。小汤圆也再不能像之前那样缠着梅gān菜说个不停了，常常一沾chuáng便睡过去。每当这个时候，梅gān菜都只能看着她疲惫的睡脸，眼中露出羡慕的光芒。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越来越热，就在梅gān菜以为自己和小汤圆再也没有机会像以前那样呆在一起的时候，小汤圆突然抱回一只小白兔。不只小汤圆，院子里的小孩每个人都有，或是小兔，或是小狗小猫。从那日起，他们休息的时间又多了起来，据说是给时间让他们亲自照顾自己带回来的小动物。

    小汤圆很开心，因为她又有时间和菜菜在一起了。而且她很喜欢白白的小兔，能够养一只那是做梦都在想的事。

    梅gān菜虽然觉得很怪异，但还是和小汤圆一起jīng心地照料着小兔，不做工的时候就去找兔子最喜欢吃的草叶和萝卜回来喂它。眼看着它慢慢长大，红红的眼睛像最纯净的玛瑙一样，两人都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她们有生以来过得最无忧无虑的时光，直到那日的到来。

    那一天，弟子院里的孩子们得到吩咐，带上自己养的小动物一起去刀剑阁，据说是要开始学刀法。梅gān菜为小汤圆高兴了一整天，当然其中夹杂了不少羡慕，然而当她满心期待地等着小汤圆回来跟她说拿着大刀比划有多威风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张惨白失神的小脸。

    梅gān菜喊了很多声，小汤圆才慢慢回过神，当她看清眼前之人以及其脸上的担忧时，终于崩溃，一下子抱住梅gān菜，哇哇大哭起来。大约是她开了个头，回来的人都哭了起来，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梅gān菜被吓坏了，心里升起不安的感觉，安抚了很久，才从小汤圆断断续续的解释中得知真相。

    原来今天他们一整天学的并不是什么刀法，而是杀死自己亲手养了两个月的小动物，然后开膛剖腹，还要硬吞下一块生肉。完成不了的孩子都被送走了，再也不能回到这里。

    看着小汤圆手上已gān涸的血迹，梅gān菜只觉心里寒气直冒，眼前一阵阵发黑。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去打来水，安静地给小汤圆清洗小脸以及双手。好不容易将人安抚入睡，她任小汤圆抓着自己的手，静静地坐在chuáng边，目光落在窗外，看院子里的草木在夜风下轻轻摇动，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将空气中的暑热以及血腥味悄悄涤尽。

    第五章　年龄的问题(4)

    小汤圆做了一夜的恶梦，梅gān菜一夜没睡。一直以来小汤圆都被她护在羽翼下，虽然吃不饱穿不暖，却从未受过这种惊吓，谁知如愿进了这天彻庄，自己却再不能护着她。今日只是杀只兔子，以后会不会

    梅gān菜突然想起那个雨夜，十多杀人命顷刻之间陨落，不由打了个寒噤。那时只是害怕，而如今得知小汤圆亲手沾上鲜血之后，她才对江湖与侠客有了真正的认识，而不仅仅是局限于那表面的字词风光。

    她是想要带着胖丫过好日子，但不并想让胖丫陷入危险与恐惧当中。

    丫儿，咱们离开这里。

    小汤圆刚醒过来，还迷迷糊糊的不甚清醒，乍闻此言更加懵了，迷茫地看着梅gān菜，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

    梅gān菜揉了揉她的头，开始帮她穿衣服。

    菜菜，我想留在这里。看着蹲在地上给自己穿鞋子的人，小汤圆慢吞吞地道。

    梅gān菜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到她的眼睛一片清明。梅gān菜已经习惯了小汤圆什么都听从自己的，此时遭遇反对意见，不免有些愕然。

    我昨晚梦见阿爹阿娘了。小汤圆抬手揉了揉眼睛，屈起一只脚将只穿了一半的鞋穿好，然后跳下chuáng，开始梳头发。阿娘把我压在身子下面，阿爹抱着阿娘，他们流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