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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子显然没想到有人敢这样qiáng硬地阻止自己,正要发作,一转头看到来人,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代而毕恭毕敬。
白老!
庄主有令,将她押到石牢,他要亲自审问。白老鹤发童颜,正是之前与魏怀远等人呆在书房的众老之一。他行事沉稳,加之为人寡言少语,因此也最得庄主信任。
黑衣女子心中不甘,脸上却不敢表露出分毫,只是起身恭恭敬敬地应了。
白老放开她的手,眯着眼神色莫测地上下打量着梅六,似乎欲从她身上找出点什么似的。梅六被他的目光看得寒毛直竖,庆幸刚才没有出手,否则逃生的唯一凭恃只怕就要bào露了。
在问出她的来历意图之前,别把人弄废了!白老看着黑衣女子让人将梅六押往石牢的时候,又淡淡地嘱咐了一句。
他说的虽然轻描淡写,黑衣女子却不敢不放在心上,知道他这是防着自己在梅六身上泄忿,把人整残。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看重这令天彻庄颜面大失的女人,但也确实没胆违令依着心意乱来。为免自己见血失控,所以她一将梅六扔给石牢的牢头,便将这事抛在了脑后,径自躲在自己的地盘寻欢作乐,不理外间事。因此在得知梅六被人劫走的消息,已经是十日后,那时想要再追却已失去了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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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六受了三日的鞭刑,虽不伤筋骨,不残手足,但新伤压旧伤,也让她大感吃不消。间中庄主魏怀远以及几个老头轮流来审问她,加上一直被铁索离地吊着,她就算有柔丝暗技,也找不到机会出手。
对于他们的问题,她每天都在换说法,就是没提小汤圆的事,她害怕万一小汤圆还活着,会被自己牵累。她已经渐渐感到有些绝望,她不知道再要怎么做才能找到小汤圆。
问不出什么来,那些人越恼,鞭打得越狠。她其实不太明白堂堂的天彻庄怎么会仁善到除了鞭刑外不用其它更残酷的刑讯手段,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有些撑不住了。疼痛,失血,被吊失去知觉的双手,以及发烧,让她无法再一直保持清醒,迷糊昏沉的时间越来越长。
她总是在做梦,有的时候鞭子落在身上时,她也仍然在做梦。她梦到满山满野的花,像樱花,又像是杏花,梦到白马金鞍的少年郎,梦到梳着双鬟簪着杏花的胖丫儿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梦中的一切是那么美好,原来她也曾经那么幸福过,原来那时候一心想要过上的日子并不是想的那样美好。可是一切都晚了,晚了
有人在用温热的湿布巾给她擦拭脸和身子,然后轻柔地碰触身上传来疼痛的地方,带着沁凉的感觉,缓解了她身上烧灼般的疼痛,也碰散了她的梦境。痒痛难当的手腕被力度适中地按摩着,伴着一个不停叨唠着的声音。
六姐,你可要好好的啊!
六姐,你真是笨死了,一个人跑去天彻庄gān什么?
六姐,你还不醒来,我就带你找大姐大姐夫去,看大姐饶不饶你
翻来覆去都是这些话,她就算是昏迷中也听得烦了,不由得一个巴掌拍了出去,耳边立即响起一声惊叫,接着是充满惊喜地呼喊。
六姐!六姐!六姐一声接着一声,最终由开始的激动变成颓丧疑惑,究竟有没有醒啊?
喊六姐喊得这么甜,又这么啰嗦的,除了那个喜欢美人的纪小十,再不会有别人了。为了印证自己猜测,她抵抗着难以忍受的昏沉,缓缓撑开了沉重的眼皮。
第二章 似真似假(4)
适应过最初的模糊,一张熟悉的圆润小脸在视线中渐渐变得清晰,那向来喜笑颜开的眉眼此时正不适宜地纠结在一起,让梅六感到极为想笑。肉呼呼的婴儿肥,乌黑纯净的大眼睛,不是纪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