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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片安静,梅六等不到十一郎的回答,心灰意冷下也不欲再问,只默默坐了半晌,便又起身在屋内转了几圈,寻找脱身之法。
这房间修得像仓库一般,窗子又小又高,门一关,便完全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光线却还好,白天时屋里的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房间虽然窄小,但屋顶很高。若是梅六武功不失的话,或许能借着chuáng帐跃至梁上,再伺机从屋顶穿出,而现在说这些都是废话。一直走得累了,她也没想出办法,肚子早已鼓叫如鸣,关押他们的人始终没送吃食来。不过这是意料中的事,谁会把俘虏喂得饱饱的,好让他们有力气折腾吗。
看了眼从她醒来时便一直坐在那里的男人,这么长的时间他竟没有动弹过一下,甚至连拿件衣服遮掩住自己都不知道,她握紧手,感到柔嫩的掌心被指甲刺痛,这才qiáng抑住靠过去探看他情况的冲动,选了一处离chuáng最远的地方席地坐下歇息。
泥夯的地面cháo冷,薄薄的一件衣衫根本阻隔不了什么,梅六没有内力护体,只坐了一会儿便有些受不了,然而多年来出生入死间所培养出来的直觉告诉她不要靠近现在的十一郎,因此只能忍住躺回chuáng上的冲动。然而又饥又寒又累,整个人不免蔫蔫的提不起jīng神。正昏昏欲睡时,chuáng那边突然传来响动,她本已如惊弓之鸟,闻声登时跳了起来,惊恐地看过去。
原本怎么问都没有反应,安静得像是不存在的男人此时竟像是突然从沉睡中醒了过来般,正目光如炬地扫向她。那一瞬间梅六只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由内到外生起一股被野shòu盯住的战栗感。
十一郎看着她,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但是偏偏让人产生被紧紧攫住的感觉,然后他伸长腿,从chuáng上下来,一步一步地走向她。
披散的长发,肌肉紧实的身体,矫健的步伐,此时的男人像一匹身体里蕴含中巨大爆发力的猎豹渐渐bī近自己的猎物,而不是昨日那个连呼吸都快触摸不到奄奄一息的重伤患者。
梅六不自觉贴着墙往内缩了缩,而后又突然觉得自己的反应很可笑,她在桑晴苑生活了几年,什么样的男人没应付过,什么时候让男人占过她的便宜,此次倒好,不仅赔上了清白,还被对方bī得步步退缩,这事说给楼里的姐妹听只怕都没人相信。虽然是这样想,她还是觉得害怕,恨不得缩小到让人看不到。
王十一,你要做什么?她力持镇定,然而微颤的声音出卖了她。手不着痕迹地在头发以及身上摸索了一遍,没找到任何可以用上的东西,绝望掺杂在恐惧里悄然升起。
几步的距离,眨眼之间便到了。十一郎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空dòng的眼中似有火焰在跳动,他没有回答,却突然伸手抓向她。
梅六反she性地一闪,却一下子撞在墙上,没等痛呼出声,人已被十一郎抓住了肩膀。她下意识地一缩肩,然后反掌施展小擒手扣向他的脉门。十一郎躲也不躲,轻轻松松让她拿住,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欢喜,腰倏然一紧,双脚凌空,十一郎已将她打横抱起,往chuáng走去。
梅六只觉自己所扣之处如同坚铁,别说她此时没有内力,便是内力在身,只怕也拿他无可奈何。
王十一,你是哑了还是傻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身体刚一沾chuáng,梅六便一脚蹬在十一朗身上,然后转身就逃,同时不忘大声质问,企图唤醒他的神志。如果到这时她还不知道他是中了别人的招,这些年就算白活了,还不如直接拿根腰带勒死自己得了。
十一郎对她色厉内荏的喝问恍若不闻,一把抓住她蹬过来的脚将人拖了回来。梅六却因为这个动作而扯动伤口,疼得倒抽口气,僵硬着身体不知是该明知徒劳仍坚持反抗,还是乖乖地认命。
只是这一犹豫的功夫,人已被翻了过来,恰好看到男人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不由一个机灵,慌忙抬手挡住了他准备撕衣的手,急巴巴地道:我来我来。就这一件衣服可穿,要再被撕了,她还用什么避体。在这一刻,她已本能地做出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不知是听懂了她的意思,还是没感觉到她的抗拒,男人倒真的停顿了一下,低着头目光茫然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