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bī自己念着一首偈子: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是小时候娘带着她拜会一佛家高人时,高人念给她听的,并让她时时记着,就不会有痛苦,而她在丞相府被云初蕊欺rǔ的日子,亦是凭着这偈子熬过来的。
然而,她终究只是个凡人,心中亦并非无一物,而是实实在在住了一个人啊!自打住进这个人,就注定做不到超脱了
这一回,这偈子再也不灵了,恁了她念了八九遍,心中疼痛仍不减分毫,而他,却听见了她的嘀咕,收拾好了就过来!磨蹭什么?水快凉了!去打水来!
她一怔,顺从答道,是!
痛,让她疲惫,让她除了顺从,再无力翻飞
等等!在出门的瞬间,他又叫住了她,你嘴里念的是什么?
她凝住不动,木然念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他反反复复念着这两句,如入了魔,连她出去打了水回来亦不知。
直至她在门廊处摔倒,水泼了满身,他才恍然,慢悠悠吐出一个字,笨!
这个字不含嘲讽,不含rǔ骂,不含斥责,竟有一丝她寻思着该用个什么词来形容,若说宠,则太过,连她自己也不相信,但千真万确的,就如小时候学绣花,针扎破手指,娘满目慈爱骂她笨的时候一样
她呆坐在地上,半晌没有动静。
他似怒似嗔,还不再去另打一桶!
是!她浑身湿透,逃也似地提起桶飞跑,忽而想到,他明明看不见,怎么知道自己泼了水?这,也用心思灵敏来解释吗?
心中念头一起,重新提了桶水,回到承锦阁新房。
抬起桶,把热水缓缓注入浴桶内。忽而手腕一紧,他如玉的手指准确无误地搭在她腕上,他的声音极度紧张,你究竟是谁?
我我是初儿啊!她慌乱答道,不知他为何出此一问,见他闭目呼吸,似在辨别什么气味,才猛然想起,自己方才被一桶水淋透,正有淡淡的异香渗透出来,这异香,是她自己的体香
下一瞬,她腰间一紧,被他卷入浴桶,与他紧密相贴,她慌乱得不知自持,眼神游移,不敢看他光luǒ的身体。
你熏的是何香?很特别?他的气息如昨,他的问话如昔,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的上元夜,他吐气如芷,温和如水
第四章 悠悠恨因谁1
云初见闭上眼,如同沐浴在两年前的灯火辉煌里,情不自禁去抚自己的左肩,一如抚着自己心口的伤
只听嘶啦一声,她的衣襟被他撕开,他温润的手指触上她左肩,只是,左肩的疤痕早已被一朵蓝木棉所取代
她心尖的伤疤被揭开,旧创撕裂,痛何如哉?
她想解释,这,原本是一个创口,这朵花,是碧儿刺上去的!然而,在她开口的瞬间,他的舌骤然窜入,堵回了一切
第一次被一个男子这般对待,她茫然不知所措。出嫁前,娘暗地里叮嘱过她,夫君会在dòng房之夜如何如何对待她,在一些偶尔看过的杂书里,也知这个亲昵的行为叫做什么,可是,他在gān什么?咬她吗?像一只bào怒的shòu,在狠狠噬咬自己的猎物一般,她已经闻到血腥的气息,痛,好痛
她皱起眉,想要抗争,他的臂却卡住她腰际,又一次衣帛撕裂的声音之后,她便和他一样,全身光luǒ了
她忆起dòng房之夜的痛,泪水盈盈,如同落入虎爪的幼兔,惊恐乱颤,双臂抵着他光洁的胸膛苦苦哀求,不要不要
他一手钳住她下巴,丑恶的脸凑近她,不要?你不是想当本王的王妃吗?这是王妃的本分!
话音未落,钳住她腰际的手臂力度下沉,噩梦般的痛楚在体内剧烈撕开,她大声惨叫,胡言乱语,南陵璿!你这个混蛋!你对不起福王妃!她那么爱你,她尸骨未寒,你就宠幸了一个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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