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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迹擦了一遍又一遍,地面gān了又湿湿了又gān。
屠龙者甲胄持续运转,但始终没有过热,每次补充完蒸汽之后它立即就能投入新的战斗;而伙计们清洗场地的时间里,腓特烈始终躲在蒸汽里亲吻膝上的女孩,任凭人们观赏着香艳的一幕,他似乎沉浸在女色中,好几次都是观众和对手等着他上场。
一切都如蒸汽里的那个男孩的预料。裘卡杜疑惑地看向蒸汽室的最深处,男孩沉默地端坐在那里,消瘦挺拔,一张锈迹斑斑的铁椅子,可他坐在上面就好像那是巍峨的王座。
守卫用火铳敲了敲栏杆:“裘卡杜!该你上场了!”
裘卡杜用绳子把袖口和脚腕紧紧捆好,起身做了一个复杂的屈伸动作,朋友们从没见过他做这个动作,仿佛一条蛇头尾相扣。他在水盆里沾了点水把头发抹抹整齐,挺起胸膛走向外面。
“不愿放弃的话就攻击屠龙者的胸口,那是你唯一的机会。”蒸汽里的男孩说。
裘卡杜没回答,门外,锈迹斑斑的金属架上站立着他的甲胄——“猎狐犬”。他踩动脚踏板,甲胄各部件解锁,便如一个巨人的骨骼打开之后将他整个人吞了进去。面罩带着黑暗从上面降落,他完成了武装。
“哎呀!裘卡杜你的甲胄看起来有点不对哦!”一个男孩趴在铁栏杆上冲远去的裘卡杜招手。
裘卡杜疑惑地低头检查猎狐犬,机械这种复杂的东西他搞不懂,但从表面上看猎狐犬没有什么问题。它确实锈迹斑斑,某些固定不好的零件叮当作响,但这种次品级的东西原本就是这样,总不能指望它跟屠龙者那样jīng密和漂亮。
“因为那里面装着个死人!”男孩恶意地笑了,其他男孩也哈哈大笑。
他们不喜欢这个锡兰男孩,他的褐色皮肤和别扭口音都被拿来反复取笑,如果不是裘卡杜还算听话、跑腿还算勤快的话,他们根本不会带这家伙玩。裘卡杜是个锡兰崽子,他们好歹还是马斯顿本地人。
裘卡杜能参加这场格斗也是运气,他的甲胄“猎狐犬”只有屠龙者的2/3高,其他男孩根本没法把自己塞进去。这个问题连上校也没辙,流入黑市的甲胄骨骼中总有些小号的,大概是为身材特别矮小的军人制造的,机械师只能对甲胄做简单的改造,动力、传动和甲胄骨骼本身是无法改动的,所以最后是根据甲胄挑人。
裘卡杜很瘦小,而且他的酬金只是别人的一半。
但猎狐犬那种小东西放在屠龙者面前不就是用来屠杀的么?连铜láng都只撑了45秒,猎狐犬大概会在开局的第一秒就被铁棍砸在头顶,然后轰然倒地吧?男孩们脸色yīn沉地议论着。
“这一局我建议小少爷你押点在猎狐犬身上。”少校漫不经心地说。
“那小东西怎么能打败那么帅的腓特烈少爷呢?”米内很是踌躇、他连着下注几把在腓特烈少爷身上,虽说都是小钱,可也赢回不少,喜得眉开眼笑。
“如果个子高就能赢的话,那普罗米修斯就不会被人夺走心脏了。”上校意味深长地笑笑。
想了很久,米内还是把手里的金币投向了腓特烈少爷那边,年轻貌美的女服务员冲他飞个媚眼,袅袅婷婷地离开了。
金色的报场女孩绕场一周,主持人敲响了开场的铜钟,腓特烈少爷深吸一口雪茄,搂紧膝上的女孩,把满口的烟吐进她的嘴里,再把她一把推开。面罩落下,武装完成。他从休息区直接起跳,越过铁链围栏直落擂台中央,双手铁棍jiāo击,砸出灿烂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