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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怿笑着道:“幸会,幸会。”
敖宣听着两人一路客套实在无趣,由柳席卿扶着,偶尔看那萧怿几眼,却隐约有几分眼熟,像极了那个人。
时隔千年,他也不确定是不是,也感觉不到萧怿身上有什么仙气。
萧怿将两人送到客栈,转身就走了,剩下柳席卿前前后后伺候敖公子。敖宣喝了热茶,突然道:“其实,在刚才那酒楼里,有几分妖气。”
柳席卿这才想起还有大事没办,顺口道:“你可能感觉到是谁身上的吗?”
敖宣摇摇头,淡淡道:“妖气可以沾染,我分不出。”
柳席卿不甚在意,为他盖上被子:“一切等明日再说,你不舒服,还是早点休息。”
敖宣偏过头,嘴角带笑,看着他一身轻松地直奔隔壁的客房,不用想也知道这柳席卿定是欢快地梦周公去了。眼下,天色方才开始暗呢。
那临街的窗格突然啪得弹开,在风中哗啦哗啦响着。敖宣坐起身,对着窗子轻弹一下手指,只见一只雪白的狐狸渐渐显形。
那狐狸跳下窗子,化作一位白衣飘飘、俊美异常的男人。
敖宣不动声色道:“灵君怎的也来了?”
白练灵君笑嘻嘻道:“我闲着无事,就跟着过来看看。”
敖宣看着他,没说话。
白练灵君又笑道:“结果看着这一路六公子装天真扮可怜似模似样,只好挪到现在才来打扰。六公子就是看到十七八条死鱼摆在眼前,都恐怕不会眨下眼,竟然会病弱到这个地步,实在有趣。”
敖宣掀开被子,坐在chuáng边:“灵君就为了同我说这些话?”
他轻叹道:“柳席卿不过是一介凡人,就运气还好些,你何苦非要招惹?”
敖宣淡淡道:“我也不知为何,看着他觉得很有意思。何况,灵君你不是也很清楚,他不但长得有些像当年的东华清君,就连一些小动作都像。”
白练灵君将银发撩到肩后,板着脸道:“敖宣,不管你同东华有何恩怨,也早该到此为止了。当年东华会魂飞魄散,别人不清楚底细,可我却知道是你背后搞的鬼。这天下何其多同他有一分半分相像的人,你难道都还要一个一个欺负过来不成?”
敖宣微微笑着,笑意却沉不到眼底:“当年我若不是亲眼看着东华清君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我都要怀疑那柳席卿其实就是清君的转世。”他想了想,又道:“灵君请宽心,等到腻了我自然会放过他的,眼下可不行。”
白练灵君突然笑了,脸上微微涌起几分媚气:“敖宣啊敖宣,你聪明一世、自视甚高,却不知今日种种,定会教你来日千百倍的偿还。”
一阵风过,他化作狐狸,从窗口跳了出去。
柳席卿却在隔壁噩梦连连,梦中有一只长得极像白练灵君的狐狸,只不过个子变小了许多,甩着九条尾巴在他胸口不断地蹦达……
次日,柳席卿早早便醒了,感觉胸口似乎还压着什么重物般难受。
他抬头看着窗外流泻进来的日光,微微恍神,想着大概是暮chūn快到了,心里也会时有感慨,若是从前有这样的心绪,早写出几首成名酸诗出来。
柳席卿让店小二端了水进来,顺道又叫人给敖宣房中送一盆去。
他一边洗漱,一边突然想起几年前的一件旧事。
那时候,柳公子方才进了府学,骑着马和同学堂的富贵公子哥招摇过市。时下公子哥们都好奢华的服饰,清一色的紫服,束发的簪子也挑了jīng细镂刻,发带要滚金边的,长长地坠下来,说不尽的风流。
柳席卿祖上是经商的,家底颇为殷实。
那么两三个富贵公子骑马走在街上,引得大小姑娘争相眺望。
柳席卿自知模样不算差,就是文弱一点,有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但这是读书人的硬伤,也怪不得他。
正招摇过市着,突然一个老僧拦在他的马前。
同行的几个都打趣道,柳公子今日一出门就被老和尚拦住化缘,看来佛缘不浅,他日官场失意还有个去处。
柳席卿唰得打开折扇,不紧不慢道:“怎的不是官场得意,激流勇退,不再过问凡尘之事?”一面勒马慢行,要从那个老僧身边绕过去。
那老僧还是拦住他,道:“听公子此言,定是颇有胸襟之人,老衲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