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氏听来心疼道:“死老头子,就你知道让小卓当你的好儿子,那我的好儿子得吃多少苦头。”
易大通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后来你越爬越高,有几次几乎要登顶的时候,总是差那么一口力气以致失败,每次失败你都会检讨原因,却总不能发现,那时我就悄悄观察,发现你登山有个毛病,前阶段嗖嗖的上窜把力气全用完了,以至后来越来越慢,气衰力竭。”
“我就寻思这样明显的错误你竟然没发现,为了让你能自己发现自己的问题我便忍住没说。”
易小卓点点头说道:“嗯嗯是啊,后来经过几次失败后我才想明白,是自己前阶段图快而不知道节省蓄力,后来越往上力气消耗越快,以至气力不足,难以成功,那时候我因为总失败哭了好多次呢,嘿嘿,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小孩子呢,长不大了。”
易大通慈爱地看着易小卓说道:“长不大吗?孩子,你总得自己长大,等以后爹娘老了,可没人会把你搂在怀里哄你了,还记得你登上虎灵峰前爹爹跟你说的话吗?”
易大通说完,易小卓突觉一阵恍惚,脑袋里什么也想不起来。
“什么话来,我明明记得十分清楚,为何想不起来了,到底说的是什么呢?”
正当易小卓努力思考时,未注意两人离他越来越远,待他发现时,无论他如何的呼喊与挽留,两人只是慈爱地看着他,渐渐远去,模糊。
“不要,爹,娘,不要离开了,啊!”
呼唤似乎有了效果,两人忽然又出现在易小卓眼前,只是虽在眼前,却隔千山万水,指尖碰到的都是虚幻。
易大通慈祥的看着易小卓流泪的双眼,说道:“孩子,以后学着自己的眼泪自己擦。”
“不,我不要,爹,你不能走,娘,我舍不得你走…”
任易小卓如何嚎恸,两人终于模糊不见,只留一段声音在回响。
“孩子,你不能待在这里,看看你的脚下,不觉得空虚吗?”
“空虚?”
易小卓擦干眼泪向脚下望去,虎灵峰渐渐模糊不清,突觉脚下找不到可立足之处,脑中瞬转万千。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爹,我终于想起来了,你当时说的是‘坚稳的一步一步往上爬,即便走的慢些,只要不停,那里便有你的峰’。”
“啵”
一声清响,不及再看看亲人消失的方向,易小卓踏入大殿之中。
此时的云阳殿内嘈杂的如菜市场,坐在殿上的众人虽气度不凡却个个争先恐后地讲些什么,乱成一片,无人注意到易小卓的到来,易小卓见此情景不禁一怔,心想威严庄重的云阳派怎么会是如此模样?
原来,如此嘈杂的根源正是来源于仍在懵状的毛芝辰。
他一息未用便进入大殿,这是云阳派创建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如此逆天资质如何能让坐在台上的众位长老矜持的住?
“这样不公平,择选弟子前为何不将他的资质公之于众,咱们也好有个商量,如此草率的以先进后进来决定归属谁的门下,我是不服,应该把这先来后到的规矩改一改。”
此话出自离峰峰主钟泰元,此人话音粗重,一字浓眉,眼看是个直言的汉子。
长峰峰主张久谷淡淡说道:“我赞成钟峰主的话,不过眼下事情已是如此,至于规矩以后再做讨论,我建议咱们几人重新商量一下让这孩子拜入谁的门下。”此人双眉处川字纹甚深,下巴一缕山羊胡,一眼便知是颇有心计之人。
石峰峰主吕明亚说道:“不用再重新商量,上次选拔弟子我石峰最为吃亏,作为补偿,这新弟子当拜入我的门下,掌门,这事你也是知道的。”
“吕峰主,你这话太也天真,要说上次谁在选拔弟子上吃亏,老夫说吃亏第二你敢称第一?往年新入弟子比试都是老夫垫底,这新弟子必须拜入我的门下,其他杂七杂八的弟子我都可以不要。”宝灵院的院主焦作抢道。
“笑话,焦院主这话是不是太自私太霸道了些?何况你宝灵院只会教些打铁,弟子修为上不济也属正常,难道你让这弟子跟你去打铁不成,那打来打去,不还是个打铁的工匠。”
别人不敢公然反对宝灵院的院主焦作,丹鼎院的院主话知旭却是不怕,丹鼎院以炼丹为主,负责门派内所有弟子丹药供给,他不信宝灵院没有求不到丹鼎院的时候。
焦作闻言,脸色涨红,双眉倒竖立刻反驳道:“难道你们丹鼎院的弟子天天对着炉子就修炼的高明了吗?”
木峰峰主和流图与玄峰峰主李昊泰则夹在中间不断调和,左劝右说,倒也使众人消了些火气。
便在众人争论不休时,一女子铁青着脸怒道:“新入弟子拜入谁的门下凭的就是进入顺序而定,这是云阳派上千年来的规矩,你们凭什么说不同意就不同意,掌门师兄,若今日你将这弟子许了别人,我文峰就此闭关,百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