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那人与易小卓今日的情形有些相似,只不过当时那人已突破炼应期,是宗动境的修为,一样的是明明修为差别人一个境界,却总能将对手击败,在擂台上一鸣惊人,被上代掌门当做奇才培养。
哪知后来才发现,那人修炼的竟然是外道功法,专伤别人神魂不说,为提高自己修为还将旁人的神魂抽炼,死伤不少弟子。
可惜的是当发现时为时已晚,那人修为已然到了开世境,强大的修为加上他诡异难测的妖邪功法,云阳派无人可为敌手。
而且他又在暗中以妖邪功法蛊惑了许多弟子,不仅云阳派弟子受到荼毒,便是九真宗受害的人也不在少数,后来单凭一宗一派之力,难以将其铲除,为祸数年,可以说云阳派为修界养了一个大祸患。
为防止他继续为祸修界,云阳派上代掌门联合众多门派与之一战。
那一战的损失可以说无可估量,死伤无数脉修却仍未能将其捉住,最后还是请出卫月上央宫的高手帮忙才将其降服,困锁在无名之处。
为此,云阳派耗尽太多高手,泱泱大派搞得一蹶不振,更为其他门派所指摘,上代掌门也因在大战中受伤严重,加之内心的羞愧没过多久便气郁而亡。
每每想到此事,话别天等人皆感内疚与自责,更有对那人的无限恨意。
是以,当易小卓申斑多次重创后仍未倒地,反而与申斑斗个两败俱伤后并未让话别天等人感觉惊艳,反而大大增加了他们的疑心。
大殿之中,当话别天的目光注视到易小卓时,易小卓顿觉自己如被看透一般,似乎身体内的血液流动都因话别天目光的注视而变的缓慢,如山般的巨大压力更让他呼吸难喘,魂体呆滞。
一息,两息,三息……足足过了有十息时间,这种感觉依旧未消,反而压迫感越发的强烈,血液似乎凝滞不动,汗水浸湿了衣衫,双腿发颤不止,仿佛随时要倒下一般,但易小卓依然咬牙坚持,一双因魂念受迫而显呆滞的黑眸布满血色,宁折不弯的傲骨令他全然无畏地面对一个比他高出五个境界脉修高手的威压。
单单是这份耐性与毅力,便让多数人暗中点头,若是换做别的弟子,只怕难以撑的这么久,皆心中暗想或许修炼靠的天赋多一些,但若心性坚韧,多半也可突破极限,成就未可限量。
可也有些人想,若易小卓是他们认为的奸邪之辈,那么易小卓的这份心性则是行恶的一把利剑,所以易小卓越是如此有坚韧心性,众人心中越是担忧。
“哼”
话别天一声轻哼,突然将威势收回,易小卓顿感身体一空,眼前发黑,不由得向前迈了一步,方才稳住身形,精神与肉身的虚脱之感袭来,战战巍巍的硬是不肯折腰,因牙齿过度紧咬,加之体内伤口尚未全复,忍不住一口血水顺着他的嘴角间流出。
好在话别天不过小试一下,否则在其威压之下,易小卓安能无恙。
“很好!”话别天眼中出现赞赏之色,随即一沉,冷声问道:“你是谁?”
三字传入易小卓耳中,如擂鼓齐鸣,震耳发聩,令本来精神就虚脱的他脸色更加惨白,双唇发抖,一时间难以开口讲话。
话弘傅向话别天点了点头,然后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传入易小卓耳中竟是十分的婉转好听,如弦乐,如舞曲,动人心弦,但易小卓双眼无神如同傻了一般,张了张嘴依旧未能说出话来。
见此情形,众人眼中担忧之色渐去,只有焦作冷哼一声,说道:“这小子该不会是装的吧?”
话若音冷笑道:“装?一个宗动境尚未突破的弟子面对掌门这样开世境的高手居然还能装的出来,焦院主,你到底是太看得起我这弟子了呢还是不相信掌门的实力?”
“你…”焦院主被话若音反问的一时语塞。
话若音继续道:“方才掌门以自身气势将易小卓体内原气与精神消耗,又以当头喝棒的法子让他魂识受制,然后话师兄用‘绕梁之音’惑他出言,他仍未能开口说话也不反抗,这难道不足以证明他不是魂修了吗?”
众人听闻“魂修”二字,皆向话若音看去,似乎“魂修”二字是云阳派中的禁忌一般,也自然想到魂修一脉的魂体要比普通人强大,脉修只能伤其身不能震慑其魂,所以一般检验门下弟子是否修炼这种妖邪功法皆以这般方式。
话别天轻嗯一声,说道:“方才话师妹的话说的没错,若这弟子是咱们认为邪修,刚刚也不会是这般呆滞反应,况且我一直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包括他的魂念未有任何动静,不似有假。”
听他这样说,话若音稍松了口气,说道:“掌门可曾听说过咱们云阳派有叫《奇璇经》的修炼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