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虎这才放下心来,亲自送胡大夫出去,又去拿了药,jiāo与英儿去煎,也顾不得吃饭,自己端着亲自进来,林赛玉皱眉道阿沅呢?怎的你来做,还不快吃饭去。
刘小虎笑道阿沅出门去了,就是她在也要自己喂娘子才放心,林赛玉便不再言语,刘小虎看着林赛玉吃了才松了口气。
“娘子,你,可有事要与我说?”看着林赛玉皱眉咽下药,复又躺下,神情恹恹,也不像往日那样说笑,刘小虎思付片刻握住林赛玉的手,问道。
林赛玉顿时又觉得胸口发闷,抓在刘小虎手里的手不由僵了僵,抬起头看向刘小虎,见他面容清秀,担忧之情切切,那一句话张嘴就要问,到嘴边却变成了:“没,没有。”。
刘小虎凝神盯了着她看,也不再问,捡了些街市趣闻一一说给她听,林赛玉慢慢露出一丝笑,看看天色不早,说道:“娘子,我今日早些回来陪你,你记得吃药,不许怕苦。”看林赛玉点头,这才起身梳头。
“二郎,我帮你梳头。”林赛玉在chuáng上看了片刻,忽的说道,一面起身,刘小虎忙要拦着,林赛玉已经起来了,笑道,“不过是累着,又没什么大病,你的头发多,梳不好怪难看。”说的刘小虎笑了,坐下任她行事,随口与她说着家常话,又问昨日那小小的绿饺子是什么做的,都说好吃。
林赛玉咬着头绳,说道:“那叫柳叶饺,将凌波菜榨汁和面,擀皮包些胡麻捏成柳叶模样,上锅一蒸便好了。”
“那得榨多少汁?昨日只怕蒸了十几笼。”刘小虎心疼的道,一面仰头看林赛玉,微微一笑道,“娘子,昨日的宴做的真好,别说那些菜都吃了光,上主食都成抢了,柳叶饺我只吃了一个……咝……”
林赛玉忙松开手,扳过他的头道:“对不住对不住,拽到你的头发了,疼不疼?”说着忍不住伸手抚上刘小虎的额头,目光慢慢在他脸上流连,眼圈不由微微红了。
刘小虎失笑,将她拉近身前,伸手拦住道:“那里就这样了?倒是为夫的错,吓到了娘子,不疼,不疼,娘子就是揪下我的头发,也是不疼的。”
说的林赛玉血气倒涌,深吸几口气站起身来,道:“快些走吧,都晚了。”刘小虎看时候的却不早,便不再说笑,忙整了整衣衫,戴上帽子,林赛玉与他披上毡衣送到门口,看着他在雪地里走了还倚着门。
“这才吃了药,怎么就来chuī风?”阿沅端着一碗二陈汤快步走过来,瞧见了老远就说道。
林赛玉听了也不说话转身便进来了,在窗前站着,拨弄着花瓶里的腊梅,阿沅在身后站定,忽的低声说道:“那女子不是青楼巷里的,楼里的妈妈说,不是跟她们一起来的,她们到门房时就见她在那里候着了,我问过张老爹,说是榜哥带来的。”
“叫什么?”林赛玉慢慢道,手里捏紧了一枝梅,耳中阿沅的话似远似近的回响。
“……大人在外从不招她们相陪……,听人说有个相好的……住在城郊的迎头巷,倒是个青白的良民……人都唤宋娘子……弹得一手的好月琴……大约二十岁……她们也是听酒席上那些大人们说的,不知真假……我今日去趟吴家……”
林赛玉猛然回过神,张开手见一片嫣红,脚下是断了的腊梅枝,回身道:“既然要问,我自己亲自去。”
阿沅晶晶亮的眼盯着林赛玉片刻,道:“夫人,你何不问官人?”
林赛玉握着自己的手,慢慢的走向卧房,似是自言自语的道:“我不敢。”
阿沅知道她要更衣,忙跟着几步过去,一面道:“夫人,我看官人不是那样心思不定的人,”说着在箱子里看,挑出一件沉香色妆花补子罗祆儿,一面伺候林赛玉穿一面说道,“阿沅也不怕羞,凭我这模样,官人如果有那个喜好,如今哪能站在这里给夫人你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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