诩青顿时大吃一惊,完全不明白她在作什么,一把捉住她的手,瞪着那汩汩流下的鲜血,“你在作什么?你倒底在作什么?”
她轻咬着嘴唇,将掌心凑到他的唇边,“不要问了,快喝下去!”
“喝……”他一怔,随即扭开头去,“为什么要这样?不要!我不喝!”他很快地扯下衣袂,要包扎她的手掌,却被她制止。
“喝下去!”她沉吟地说,依然将掌凑到他的唇边,“你刚刚说过,什么都听我的!”她不由地压低了声音,温和地:“喝吧,我的血,只会有助于你!”
他怔怔地看着她半晌,才转过头来,望着她的手掌,眼光,竟有片刻的迷离和飘渺,那血,在那掌心中漫延开来,顺着掌纹,流至手腕处,再一滴一滴地滴到他的衣衫上。
却在此时,远处,那震天的战鼓轰然雷动,使他们同时惊愕,不得不从那热烈中回过神,惊跳起来,心知,北赫军又来了。
他们相视了一眼,她看到他的脸,竟红成了一团,使她不由地叹了口气,拉住他的手,“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他亦反握住她的手,也是一叹:“好吧!”
当他们回到军营时,远远就看到,那北赫军竟足有百人,都身穿着银光闪闪的盔甲,骑着战马,站在不足百米处,威风凛凛,整装备战。
而军营前,已是站满了南烈士兵,手执兵刃,一副备战状态,只等着他们的将军发令。
她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北赫军虽在上一战中被打退,但是,并没有退多远,而是在不足二里处扎营,时时备战。
看来,他们是誓要拿下南烈不可!而就在这休战生息的两天里,依然是气焰嚣张,不时地跑出来叫嚣着,叫骂着,那骂声,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而也不时,也派出骑兵过来,四处跑动,高举着北赫军旗,就似这片土地已归属北赫所有,更有人大骂着南烈是娇弱的小绵羊,不堪一击,这让很多南烈士兵气愤难当,纷纷请求出战。
但是,是否出战,她并不知,毕竟,叶将军并没有下令出战,而是按兵不动。
她转头看了那刚从营中走出来的叶将军一眼,当然不知叶将军的想法,只是,身旁的诩青捉着她手的力量,在看到那北赫军后,更是加重。
她转头看他,只见他的眼中,不再是柔情与妩媚,而是yīn冷而凶狠,恨意充斥。
“怎么了?”她担心地问他。
他一敛眸,目光如灼:“是康王!”
康王?她倏地一惊,回头看了过去。
那北赫军中,领头的,的确是一位穿着黑色的盔甲,披着披风,骑着战马的男人,那男人,浓眉下,有一对如鹰般的深冷眼睛,倒有一种目空一切,无所不能之气,那目光冷冷地扫过眼前的南烈士兵,却在看到诩青后,就目光停驻,紧紧地锁在了诩青的身上。
这让她不由地挺直了脊梁,唇边,扯出一记冷笑,身形一闪,往前一站,挡在了诩青之前,接着那康王的目光。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康王,眼前这个人,虽不曾正面jiāo锋,却在她的心底,留下了重重的不可抹灭的伤痕,她——又岂能退缩?
那康王一看到她,不由一怔,却在瞬间,移开目光,狂笑出声,大声地对着那南烈军队叫着:
“南烈小绵羊!今日前来,送你们一样礼物,让你们心满意足!”
叫罢,大手一挥,只见有北赫军举起一块牌匾来,那康王接过那牌匾,用力地将它挥了过来。
瞬间,在众人的惊愕中,那牌匾就直直地立在了从南烈军前,匾上竟写着:“南烈小绵羊”
这一举动,非动小可,南烈军已是蠢蠢欲动,畜意待发,准备应战。
“哈哈哈~~”那康王竟又大笑道:“你南烈,之于我已无对手!单凭我今日所带的铁甲jīng骑,足以胜你千军,南烈小绵羊,还是速速归于我北赫吧!”再一转头,看向她这一边,更是狂笑:“诩青小羊儿,如此不堪一击,何不回我康王怀中,曲意承欢,醉仙欲死,岂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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