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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林这兔崽子哭死了吧。」
记忆和发声组织都没有问题,不过仍需确诊。
医生从胸前的口袋拿出枝钢笔,和病历一起塞进严维手里,「能写字吗?写几个字。」那只手真抓紧了钢笔,过了很久,才开始动笔。
崔东把头凑过去,见上面写著:毛病。
过去不乏有车祸後丧失书写能力的病例,不过严维看上去只有性格方面有些小问题。
看护像往常一样端著盆子进来,大毛巾,温水。
严维说:「不,不,换个人。她上次差点把我弄残废了。」医生想了一会,被单一掀,脱了病患的裤子,露出两条瘦腿,戴上塑胶手套,开始察看他的下体。除了包皮被擦破了个口子,一切完好。
崔东把手套取下来,开始找消毒的碘酒。医院里刺鼻的酒jīng味,闻久了还有点香。严维连上药都不老实。
「郁林呢?」
「院方已经通知了郁先生这个好消息,现在估计已经坐上了加拿大返华的航班。」严维噗嗤笑了一下:「郁林?他?」他的脑袋陷在白色的病chuáng里。
「那小子单车都是我借他的,哪来的钱,大叔你说笑。」崔东崔医生沉默了一会,看著严维长满软毛的脑袋。病患还以为自己刚刚成年,但那已经是八年前的事情了。
二十二个小时後。
一辆宾士S500停在空閒的车位上,看上去作了不错的保养。
郁林在驾驶座上坐了一会,松了松领带,似乎有些呼吸不顺。副驾座的严惜背著双肩包,里面是几本分量十足的钢琴谱,比郁林先一步打开车门。崔医生站在医院主楼的台阶顶端,靠著水泥柱等著他们。
郁林下了车,那是个连发尾都细心修剪的男人,看上去高大,寡言冷漠。大热天穿著随时能坐上圆桌会议厅的三件式西装,汗腺似乎并不发达。严惜穿著衬衣牛仔裤,他站在阳光下,倔qiáng清秀的眉眼和严维有些神似。
「乘中间电梯上六楼左转,六一一病房。」
郁林说:「我知道。」
崔东摸了摸鼻子,「太久没来,我怕你忘了。」那两个人从台阶走上来,一前一後,自动感应的玻璃门向两侧滑开,崔东看了眼严惜,那是个该去唱诗班弹竖琴的漂亮孩子。「郁林,今天就急著带他上去,有些cao之过急了吧。」郁林的步子缓了下来,顿了顿:「严惜,在大厅等我。」他摸了摸严惜的头,进了专用电梯,左上方的摄影镜头安静的挂著,可它们确实在运作,投she在终端显示器上的影像,会有人观看,分析,再删除。
切割完美的镜面,贴在四壁,擦得光亮的黑色大理石地板,足以让任何人无所遁形。
郁林走出电梯,左转。医院翻修後,墙壁的上半部分被漆成白色,下半部分被刷成淡绿。他拧开门把,看见严维躺在病chuáng上,戴著氧气罩。严维想把氧气罩摘了,被郁林制止。
「戴著罩子说不清楚。」严维说,声音闷声闷气的,呼吸让半透明的氧气罩蒙了层白雾:「你看起来像是郁林的叔叔。」他说著,挑著半边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