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来了,还算及时。沙子手臂受伤了,等去医务室治疗下,我一个男的,不方便,你陪她进去吧。”田博洋支了个眼神,示意清浅赶快送沙子进去。
清浅走向,拥着她去往医务室,徐莎莎的脚步却是不动,声音带着怒气,
“我不去,我得让老板给我个说法,我这手臂上的伤怎么处理?”
徐莎莎的脸色苍白,手臂一片殷红,看着渗人,语气倒是不逊。
清浅四处瞄了眼,除了田博洋,就是她自己了,哪来的什么老板。
“沙子,都这会功夫了,你赌什么气。你那老板要是有那个心,早来看你了。人家明摆着是不想淌这浑水,不想付医药费。你别犯浑了,先把伤口包扎下再说。”田博洋急得四处打转,徐莎莎手臂的鲜血正慢慢溢出,滴落在地板上。
来医院的路上,清浅已经听田博洋说过了,徐莎莎刚换了个工作,也是临时工。刚在车间上班适应第一天,就不慎伤了手臂,田博洋接到沙子老板的告知电话,就火急火燎得把徐莎莎送进医院了,压根顾不上老板的说法。
“现如今,赚钱哪儿那么容易,我这手臂进了医院,得花多少钱。我就在这等,老板要是不来见我,我就死在这得了.....”徐莎莎惨白着小脸说着,不想白白花冤枉钱。
“你第一天上班就给老板惹麻烦,连个临时合同都没有,你找谁说理?还是有谁会帮你说理?人情冷漠啊。老沙,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田博洋叉腰来回踱步,这徐莎莎平日里最在乎的就是钱,如今治疗,搭上这么多钱,肯定受不了。
田博洋一直在社会底层打工,世态炎凉,他是看透了。
像他和徐莎莎这种廉价的劳动力,没有个一技之长,只能任人宰割。
即便打起官司,闹上法庭,也得有人出庭作证,可本来就人情冷淡的,徐莎莎又是第一天上班,没人会愿意理会。
徐莎莎眼泪涌出,不甘得跺着步子,愤恨道,“那怎么办,怎么办。我家里还等着用钱,一下子花这么多钱,我吃不了兜着走。”
田博洋无奈踱步,地上已经血迹斑斑。
清浅多少对徐莎莎家里的经济条件知道些,可没想到紧张到这个程度。
清浅一把抓起徐莎莎的另一只手臂,用力推着向前走,一边大声安慰,
“老沙,我有钱,我出,好吧。你先把伤治好再说。”
田博洋舒了口气,他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穷得快见底了。
徐莎莎刚要说什么,便听到医生的呵斥声,
“磨蹭什么呢,这血都流成什么样了。”
清浅守在医务室,陪着医生,帮徐莎莎宽衣解带。
半个小时后,伤口包扎好,俩人一同出了医务室,田博洋正依靠在走廊处的板凳上闭目休息。
“清浅,你都借给我那么多了,再借下去,你喝西北风啊?”徐莎莎顾不得疼痛,惦念着自己的债务问题。
清浅淡淡扫了徐莎莎一眼,不屑道,
“妹子是差那点钱的人吗。我这颜值,赚钱很快的。再说了......”清浅犹豫着,要不要把和顾肖的事情告诉他们,最终顾不得颜面,坦白道,“我和那个男人,掰了,不用投资了。我死心了-”
徐莎莎一脸囧色,这妞儿掰得也太快了吧,战斗力明显下降啊。
不远处的田博洋听到声响,赶忙走过来,打量着徐莎莎的手臂,已经包扎完毕,可看着清浅落败的惨样,不由得质疑道,
“不该啊。他是不是男人?”
田博洋一头雾水,右手臂膀抬起,摸索起后脑勺。
清浅脸色顿变,用力扇了下田博洋的脑袋瓜,
“怎么不是男人?你以为男人,都和你一个德行。出的这是什么损招,害我众目睽睽下,丢死人了。”
清浅本来还无处发泄,田博洋正好送上门来,便把怒气撒在他身上了。
按理说,她和顾肖应该没什么关系了,可听到别人贬低他,她怎么这么膈应呢。
“就他,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徐莎莎给了田博洋一计蔑视,“信他个鬼啊。”
田博洋杵在一旁,肚子憋火。
这女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那会在工厂受伤的时候,徐莎莎哭鼻子抹泪,把他当救星。
一眨眼功夫,自己就成了炮灰了。
“我现在算是彻底看透了,这女人啊,必须得自立,才能自救、他救。”徐莎莎一脸藐视,扫向田博洋,又用手轻拍了拍清浅的肩膀,提醒道,“清浅,别再想着那男人了,赚钱要紧。有了钱,活得才有价值,才得自由。所以,咱们一定要把网络直播做好。”
田博洋大气不喘,任由徐莎莎发泄,心里倒是对徐莎莎的说辞颇为苟同。
他今儿若是有钱,徐莎莎也不敢这么横着和自己说话。
“直播数据最近怎么样了?”清浅突然发问,她最近一门心思追那个男人,都忘了关注网络直播了。
“很好啊,当然是很好啊。又涨粉两千多,全都是冲着咱们三剑客的演出来的。”徐莎莎眼睛亮了起来,尽管脸色依旧惨白。
清浅点了点头,很是欣慰。
“那我后背那道血口子,也算是值了-”
上次直播时,一不留神,被田博洋把后背砸了个口子,至今还有些坑坑洼洼。
那会站在顾肖部队门口时,她还犹豫着,要不要把大衣全脱了,展示下自己的s身材,可一想到后背伤口尚未痊愈,或许会影响美观,便矛盾了会。
没想到,还未来得及发挥,那男人便倏地下车,用大衣把她裹得严丝合缝。。
“那咱们赶快再演出一场,一鼓作气,趁机爆粉。”田博洋脸上神采飞扬,终于看到了赚钱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