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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励对这种方法显然并不知晓,因此只睁大了眼睛茫然地望着她,半晌并未行动。
“还不快去?”张彪忙推他一把。
“哦,是!”
朱励如梦初醒,依言重新走了过去,按姜梅的指导切开气管与胃肠检查,结果自然是gāngān净净,什么都没有。
不说围观众人哗然,朱励心生佩服,就连君墨染望着姜梅的视线都带了几分深思。
张彪惊讶之极,忙神色恭敬地问:“不知夫人有何高见?”
他不傻,姜梅既然会质疑他的判断,当然是因为有不同的看法。
“你看她嘴唇,面颊,耳后,连指甲都是紫黑,这些都是窒息死亡的典型特征。”
“可是,小的验过,她颈部咽部并无伤痕。”朱励并不肯采信。
“窒息也分很多种的,”姜梅温和地笑了笑,走过去细细地检查尸身:“看这里,她的口鼻歪斜,很可能罪犯以丝帛之类柔软物品掩其口鼻所致。”
“一般来说,人在遇到外力时,必然会抵抗。”再抬起头时,面上的笑容越发镇定:“你们看,她的左手中指与无名指缝里夹有布丝。”
朱励凑过去一瞧,连连点头称是,极小心地将布丝取下,包了起来,望向姜梅的眼神已十分佩服。
没想到,他自认为已臻完美的检验,她只一眼已看出那么多破绽。
这时如意已缓过气来,颤颤地站起来,远远地站在树底下,望着姜梅的眼神十足怪异。
包含了震惊,恐惧,害怕,不敢置信和隐隐的悲愤……已不能简单地用乍然见到死尸而受到的惊吓和恶心来解释。
姜梅背对着他们,自然看不到她表情,只抬起手冲蓝三微微一笑:“有没有酒?给我消消毒。”
君墨染将一切尽收眼底,淡淡地道:“可以走了吗?”
姜梅从容地上了滑椅,蓝三和蓝五抬着她从夹道的人群中穿过。朱励和张彪几个垂手恭敬地相送:“请慢走。”
走了一段,姜梅忽地在滑椅上回过头:“对了,张捕头,你可以把搜索范围锁定在五至七天前失踪的人口中。”
“多谢君公子和夫人。”张捕头愣一下,忙大声致谢。
有了滑椅,行进速度果然大不相同,如意并没有象之前那样跟在姜梅身边,不离左右,只远远地跟着。
君墨染本就不是个体恤下人的主,如意是女子,体力不如众人,落在后面也是很自然的事——所以,姜梅也不以为意,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现场不见苦主,也没有人认出死者,说明她不是本地人。
以她的服饰和发型来看,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有点身份的丫头,不知为何被人谋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按理,丫头们没有主子的允许是不能随便乱走的。
正在胡思乱想间,滑椅停了下来,她诧异地抬头,撞到一双幽深的黑眸。
“怎么,还要本王搀不成?”君墨染似笑非笑地俯瞰着她。
“不敢~”姜梅扭头再一看,“栖云庵”三个黑体字已撞入眼帘,原来栖云庵已到了,忙下了滑椅。
栖云庵大门紧闭,蓝三上前轻叩门扉,半晌才吱呀一声打开门,走出一位年约二十左右的清秀小尼姑。
她冷不丁见了蓝三,当时脸就红了“啊”地轻呼一声,转身便要走。
姜梅忙上前拉住她的衣袖,陪笑道:“好姐姐,我们从京城来,想求见贵庵主持。”
“师傅说了,”那女尼见了姜梅这才惊魂稍定,仍垂了头,目光偷偷朝一脸冷肃的君墨染身上溜去,双手合十低声道:“我们栖云庵尽是女子,不方便接待男施主随喜。尤其,天色已晚,你们还是请走吧。”
姜梅忙偷偷撞了君墨染一把,示意他挤出一丝笑容来,别吓坏了小姑娘。又转过身去亲切地道:“出家人出蕴皆空,讲究众生平等,怎么可以分男女呢?”
“阿弥陀佛~”正说着话,忽地一声佛号,一名中年女尼从小尼姑身后踱了出来,手势佛尘恭身施礼:“女施主此言甚是,倒是贫尼着相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