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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大哥~”见她知道他的名字,江照影明显松了一口气:“走,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另找个清静的地方。”
“慢着~”姜梅侧身避开他的手:“你怎么证明自己是江照影?”
江照影一呆:“这个还有假冒的吗?”
“哼~”姜梅冷然一笑,不客气地反唇相讥:“那可说不好,十几年无父无母的孤儿,突然冒出一堆家人,真假的确还待商榷。”
就算他真是江照影,但她替江絮代嫁,至今已近二个月,如果他真的关心她,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都不来王府找她?
现在跑来半路认亲戚,晚了!
“湄儿,”江照影俊颜一红,láng狈地垂头,嗫嗫低声:“你受委屈了!”
“委屈?”姜梅轻笑,蓦地红了眼眶:“嫁进王府锦衣玉食,比在寺庙里长伴青灯古佛好了太多,我哪里敢有委屈?”
“原谅我,大哥来晚了。”江照影猝然低头,脸上浮起一抹暗红。
“原谅?”姜梅尖声道:“不,你不需要原谅,我也不需要亲人。”
说罢,她猝然起身。
“湄儿~”江照影忙伸手握住她,低声而急切地道:“关于你的事,大哥也是最近才知道!相信我,我受到的冲击和痛苦不会比你小!”
是吗?就算事实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也不能成为她被人抛弃的理由吧?
如果真的有心,如果真的有歉意,在知道真相的第一时间,不是就应该赶过来见她并寻求她的原谅吗?
怎么能把一个自小长在寺庙,完全不懂人情事故的懵懂少女,扔进láng群里自生自灭?
正文 第80章
第80章
两个都是女儿,两个都是妹妹,一样的骨肉至亲,为什么厚此薄彼一至如厮?
而既然在十七年前已决定了抛弃她,在二个月前又再次选择了牺牲她,就应该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再往来。
“湄儿,你别走!”见她要走,江照影急了,一把拽住她的手。
“放开!”姜梅皱眉。
“你听我说,大哥这半年来带着商队一直在啖星做买卖,事先根本不知情!”江照影快速地表明立场:“如果我在家,绝不会同意爹做出如此荒唐的决定!”
“是吗?”姜梅并不肯信。
“走,大哥带你离开这里!”江照影咬了咬牙,拉着她做势欲走:“咱们去啖星,去君墨染找不到的地方。”
姜梅不动,望着他轻轻地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是三岁奶娃吗?”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江府连拒绝君墨染都不敢,又怎会为了她,顶一个拐带王府小妾私逃的罪名?
“你不信我?以为大哥不敢?”江照影死瞪着她,姜梅并不答话,只怜悯地看着这个外qiáng中gān的男人。
姜梅以为他会bào跳,哪知三秒后,江照影忽地软了,颓然地跌坐到凳子上,以手掩脸,声音疲软懦弱,透着无力和凄凉:“大哥没用,大哥不能拿江家上上下下几百人的命去赌……”
离开那间小店,姜梅并没有回头。
这一刻,她清晰而深刻地感觉到——早在她穿到江府,披上嫁衣的那一刻,她已没有了家,没有了亲人。
其实这样也好,没有了牵挂也就没有了责任,等她离开王府的时候,迎接她的将会是一个更广阔,更自由的天空。
公平的讲,江家人与她的身体虽有血缘,心理上却没有半点瓜葛。所以,失去他们,她应该额首称庆,应该放鞭pào欢呼。
她愤愤地想着,却奇怪的感觉到眼眶发热,喉咙发gān,心里似堵着一把乱草,又麻又痛。
机械地在大街上晃dàng着,直到双脚痛到麻木,再也没有力气,才回到王府。
她并没有回忘月苑,而是抱着一坛好酒,直接闯进了陶然居:“李煜宸,你出来,我欠你一顿酒,今天还你!”
“小嫂子?”李煜宸搬了一张软榻在窗前,身下铺着豹皮,窗台上一杯美酒,正惬意地看着医书,见她笔直闯进来,不觉惊讶地挑起了眉。
她今天看起来与往日很不相同,眉宇之间似乎笼了一层轻愁?
奇怪,他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