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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姜梅莫名,两人隔得如此近,他实在不必如此大声。
他不答,只一径盯着她瞧。
姜梅大窘:“叫了人不说话,有病啊?”
他哈哈大笑,恶意捉弄:“是哪种?盐津梅子,还是紫苏梅子?哪天定要买来尝尝~”
话落,忽觉这话大大不妥,隐隐含着调戏的成份,但他皮厚,又嘻皮笑脸惯了,向来就是这付欠揍的痞样,硬撑着脸装天下太平。
姜梅面皮薄,倏地站起:“我走了,改天再找你聊。”
她起得太急,裙角勾住他软榻的扶手,咝地一声响,已勾破了一角,身子也被带得向前一冲,一个趄趔,几乎撞进他的怀里。
李煜宸眼明手快,提住她的肩把她拎了起来:“小心~”
正文 第84章
第84章
“啊~”姜梅吃痛,逸出惊呼。
夏天衣服单薄,隔着衣服相触,掌下已是一片火辣,且cháo湿粘腻,显然伤口已然作恶。
“该死!”李煜宸低咒一声,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烧红的双颊并非单纯因酒而起,更不是因羞涩尴尬而生,而是病态的殷红!
“啊痛痛痛~”姜梅踮着脚尖雪雪呼痛。
李煜宸不由分说,一把拽住她的臂,轻轻一带将她扯到身旁,揭开她衣襟凑到烛火下一瞧,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裹伤的布条已被huáng色的脓水浸润,隐隐散出腥气。整个肩窝处已高高肿起如刚出屉的馒头。
“你还知道痛?”他气急败坏地吼:“肿成这样,不该一无所知,为何一声不吭,居然还敢喝酒,不怕废了这只膀子?”
更欠揍的是,她居然用这样一只胳膊,抱了只十斤重的酒坛穿街过巷跑到他这里来,她不想要这只手了吗?
“呃,”姜梅心虚地闪了闪眼睛:“只是发炎而已,没这么严重吧?”
法医也是医生,简单的常识还是有的,早上出来得急未及时更换药物,加上夏季炎热,伤口发炎很是正常,哪里就弄到要废掉手这么严重?
“坐下,不许动!”他抬起眼瞄她一眼,声音并不高,却有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果然是一丘之貉~都是一样的蛮不讲理,一样的霸道……”姜梅低声咕哝,忽地惊奇地瞪大了眼。
却见他微微倾身,脚尖从软榻下勾出一只暗藏的格子,拉开来,里面竟然装了各种各样的瓷瓶,崩带,剪子,刀子,金针……各类器具一应俱全,简直就象是一个小型的诊台!
最好笑的是,另一只暗格里还藏了几瓶好酒,外带几本线装书,她眼尖,已瞧见一本上写着《毒经》。
难怪他可以一整天都赖在这张软榻上不起身,原来下面还暗藏机关!
“呀,我又不会跑,不必捉犯人一样扣着我。”姜梅呶了呶嘴,示意他把自己放开,伸长了脑袋参观他的工具。
“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别想去。”李煜宸瞥她一眼,冷冷地放开了她。
把桌上的酒菜拣开,弯腰打开暗格,把剪刀,笏板,棉布,瓷瓶……等一样一样往外捞。
姜梅对那块笏板比较感兴趣,取到手里一看,原来它是由利用竹片本身的弹性弯制而成,功能类似于镊子,当然更简单更原始一些。
“这个,其实应该选质地柔韧的锻钢,使用时间可以更久。”姜梅指了指笏板光滑平整的边缘,笑道:“还有啊,这里磨尖一点,比现在更好用。”
李煜宸没有理她,就地取材,倒了一碗酒在手里,另一手用笏板夹了块gān净的白棉布,抬起下巴示意她蹲下去:“有点疼,你忍忍。”
“哦~”姜梅知道他是要替自己的伤口消毒,很自觉地把衣襟拉到肩下,另一只手挽起落在颈边的碎发,偏过头方便他处理。
李煜宸见她落落大方,一丝忸捏出无,不禁又是一怔:“你对每个男人都这样?”
一样的毫不设防,全然信赖?
“啊?”姜梅愕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