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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欢呼声,年轻人大声喝起彩来,但是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们却只是感慨,多少年,两家一边互相仇恨,一边又在一起合作,直到这新生的一代在bào风雨中终于冲破了桎梏隔阂。传说中,云海之盟是三个年轻人的梦想,他们还在吗?他们在哪里呢?他们如果看见这一幕,又会是怎么的感觉?
断臂的镖师又想哭,又想笑,却扯着脖子大声唱了起来,那是昔日海天镖局每一位镖师,云家船帮每一位水手都会唱的号子歌,前半段还算慷慨,后半截却粗俗起来,常常是这头海天镖局的趟子手装完货唱一段儿,那边云家的水手会接上后半截,后来两家关系日益冷淡,这歌也没几个人会唱了——
海应连天天应笑,
子当击筑我当歌。
歌若何?
歌若何?
歌我连海天,
男儿铁翼,
直薄云天永不落;
歌我连天海,
男儿热血,
一腔豪气洒碧波。
呦嗬——
洒碧波,
洒碧波,
哥哥天生血便热,
染得大海红如火,
送与龙女扯被窝,
龙宫里头好快活。
……
第十章 苦海无涯
啄,啄,啄。
轻轻的扣门声,想必门外的人也很迟疑。
马秦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运功调息的云小鲨,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咦?”
门外是慕容止,短布衫,青胡碴,满眼都是血丝,想必许久未睡。
“你找云姐姐?”马秦疑问,“还是苏旷?”
慕容止摇头:“马姑娘,我找你,借一步说话。”
海镖船的甲板比寻常海船的空旷了许多,风bào已经平息了,天幕中露出点点星光来。
“我回去之后一直没有睡着,眼前反反复复就是我爹跳海的那一幕,我想了很久,觉得自己无才无能,根本就不是当头的料,海天镖局还不如就这样散了的好,所以我过来找云船主,想跟她说,我只不过是一时冲动……现在,我反悔了。”慕容止双手撑着船舷,自顾自说下去:“可能大家伙都太累了,一路过来,我没有看见什么守卫,然后经过苏旷的舱房,贴着门缝我就看见他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马秦不假思索:“你想杀了他?”
慕容止点头:“是,我想杀了他。那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他一耳光扇过来,看着我说,好不要脸——他那种……那种眼神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不想他活在世上,只要他活着,就有一个人知道我做的事情,知道我爹、我爹是为什么死的。我知道他是大侠,我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