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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陶小萼,镖队上下都客气地称她为陶夫人,原是京中烟花女子,二十三、四岁年纪,颇有姿色,余富商手下那两个仆人眼光不时往她身上瞄,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而年过五十的余富商肥头大耳颇显昏庸之态,老夫少妻,总非佳配。
这陶小萼神态轻佻,对丰姿俊美的顾师言甚感兴趣,眼风如柳,总在顾师言脸上拂来拂去。
顾师言问泉儿别后之事,并未觉察这女子挑逗的眼神。原来神策军四处追捕顾师言之夜,那颉啜遣人来告知阿罗陀等人速速躲避,那些僮仆一哄而散,泉儿与阿罗陀二人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惶惶然东躲西藏,也不知去哪找顾师言,途中遇见那白衣女郎,阿罗陀却是认识,如见亲人,白衣女郎便领他二人来松果山暂避。
当晚顾师言辗转反侧不能入睡,也不知衣羽是回到长安还是独自去了扬州?这隆冬腊月孤身少女远行实在令人担心。思来想去直到后半夜才睡着,忽被一声嚎叫惊醒,“小萼,小萼,你去哪了?”
却是那余富商声嘶力竭地在喊,又听得云天镜他们的声音。
顾师言披衣出门,原来是东边上房的余富商热被窝里丢了小妾,当真稀奇!闹得整个客栈的人都起chuáng聚过来看。
云天镜见人多手杂,急命手下镖师、趟子手看好镖车,不要有什么闪失。
客栈的小厮又大叫起来:“门前大槐树上有个吊死鬼,哇,吓人!”
众人拥到门前一看,满地银白,原来夜间下了一场大雪,在大门两盏灯笼的照映下,见那株百年槐树虬枝上果然吊有一人,披头散发,状如女鬼。余富商眼睛倒尖,喊了起来:“是小萼,快救她下来。”
云天镜高高跃起将她救下,陶小萼两颊红肿,嘴唇却是冻得乌青,眼睛溜溜转,性命还在。顾师言一见她这样子,心里“突”的一大跳,这和那日郑颢被吊起来的样子何其相似!难道是衣羽?若真是她,如此恶作剧当真是莫名其妙。
此时已过了四更,云天镜便命店家备饭,早早上路。那陶小萼哭哭啼啼,撒娇弄痴,搞得余富商也唉声叹气,说什么出行不利。镖队上下亦觉脸上无光。
出了潼关,顾师言追上车队前头的云天镜,道:“云兄,你们先走,我稍微耽搁一会等个朋友,若是午时还未赶上,你们便顾自先走,不要等我了。”云天镜也没多问,只是叫顾师言路上小心,表情颇为凝重,想是为昨夜之事忧心。
主仆三人目送镖队远去,泉儿问:“公子,我们呆在这冷风里做什么?”
顾师言注视着来路,道:“等一会。”
几拨早行车马过后,见一青鬃马踏雪而来,马上乘客一袭白衣,藤篾帷帽,黑绡遮面,体态甚是婀娜,虽瞧不见其面目,但即便是侍僮泉儿也认出这便是白衣女郎衣羽。
泉儿抢上一步,叫道:“衣羽小姐,我们在这里。”
衣羽勒住马,撩起面纱,露出一张如花笑脸,一双大大的明眸凝视顾师言,道:“啊,是在等我吗?”
泉儿喜欢多嘴,道:“是呀,我们公子爷算到你会来的。”
衣羽一笑,玉颊含羞,放下面纱,青鬃马径向前行,顾师言主仆三人后面跟上。泉儿与阿罗陀骑着骡子故意落后,方便顾师言与衣羽说话。
顾师言问:“衣羽姑娘,你昨日怎么一个人就走了?”
衣羽道:“没什么,突然想到要走就走了。”
顾师言想问她昨夜之事,却又怕惹恼了她,这少女心思令人难测。却听衣羽“格”的一声笑,语气天真:“那女人吓得半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