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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集拂尘轻摆,冷冷道:“你欲谋害皇上,老道自然容你不得,若是你肯招出幕后主使之人,老道或可求皇上饶你不死。”一边的郓王李漼闻言脸色大变。
虞紫芝心神渐乱,听不清轩辕集在说什么,转脸向着宣宗,双手揪着自己胸口的道袍,悲戚道:“陛下,贫道对陛下绝不敢存加害之心,丹药、丹药——”一直眯着眼默不作声的马元贽这时开口道:“人之将死,其言也不善,若非圣上明察,你jian谋已然得逞,好生凶险哪。”
马元贽尖利苍老的声音如针芒直刺顾师言耳鼓,蓦然脑海里如电光火石般一闪:是了,是了,这是马元贽一党为陷害郓王所设的一个圈套!
马元贽与郓王在对待虞紫芝之事上态度迥异,可见二人决非同谋,但虞紫芝所炼丹药确然有毒,难道真是郓王主使的?顾师言瞬息间将昨夜出逃以及偷听到蒋士澄与轩辕集密谋之事回想了一遍,陡然心底一凉:这前前后后之事太过巧合,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单等自己入套,如此说蒋云裳、真修静俱是蒋士澄的同谋了,只是他们既知郓王yīn谋,直接报知宣宗便是,为何要如此费心做作让自己代为传言?
虞紫芝呼吸急促起来,脸颊不胜酒力般酡红,眼角眉梢chūn意盎然,再无怨恨悲戚之语,喃喃道:“好热、好热。”竟自宽衣解带,做出种种轻佻撩人之态。
轩辕集对宣宗道:“皇上,她药性已发作,看来此药是催情之药,陛下若不慎服下,势必纵欲癫狂,后患无穷。此女用心果然险恶,岂料圣天子百神护佑,她害人不成反害己。”
门外足声杂沓,郑颢领着数十名带刀侍卫前来护驾,见宣宗无恙,就立在丹房外候命。
而此时的虞紫芝发髻散乱,月白道袍已脱去,还不肯歇手,竟将亵衣尽数扯去,赤身露体。虞紫芝虽年过四旬,但肌肤白净,身无赘肉,细腰长腿,体态绰约,直如二八少女。手抚胸rǔ,婉转娇吟,好似发情牝猫。万寿公主羞得垂下头以手遮眼不敢看。
宣宗心下暗惊,心道:“幸得顾爱卿报讯,不然朕若服下此药,生死且先不论,单这丑态百出,就令朕无地自容。”怒喝道:“这妖妇,成何体统!来人,将其拿下,打进大牢。”门外两个侍卫应声入内,要擒虞紫芝。
虞紫芝面红耳赤,情欲激dàng,全身鲜血一阵阵往脑海里涌,一颗心怦怦似要跳出胸膛,全身肌肤发烫,张开双手就往一名侍卫抱去。那侍卫见她来势甚急,侧身一让。虞紫芝一头便朝门柱撞去,只听一声闷响,虞紫芝抱住门柱,身子慢慢坐倒,就此不动。那侍卫上前一看,见她鼻下两条血迹,额际更是鲜血直流,一探鼻息,竟已气绝。
宣宗眉头紧皱,命人将虞紫芝尸首拖出宫去埋葬。
马元贽上前道:“圣上,虞紫芝已伏法,但其幕后主使尚未揪出,实在令老奴寝食难安。”马元贽语气沉重,显得忧心如捣,似乎普天之下就数他最关心皇帝安危了。
宣宗面带寒霜,一言不发,其余人等都是大气不敢出,生怕惹祸上身。郓王李漼面色惨白,嘴巴动了两下,走到宣宗面前,双膝跪倒,道:“父皇,虞紫芝虽是儿臣举荐入宫的,但儿臣确实不知她有如此逆心。”
宣宗捻须不语。万寿公主也跪下道:“父皇,漼哥绝不会与虞道姑合谋害你的,定是这道姑自己失心疯,才gān出这等坏事。”万寿公主话音刚落,就听马元贽“嘿”的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