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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霜沉默了下去。
“像我等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你与我求情又有何用?”苏临水浮起淡淡笑容,“若你不想看见这场生死之戏,不如尽早离开的好。”
他缓缓朝着云霜走了几步,离的有些近的低头问:“还是说,你果真是来替墨离探知消息的?”
云霜顿时面红耳赤的下意识的后退,一脚踏上块白石子,险些跌倒。苏临水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以免她不慎跌倒。
两难。何为两难。
云霜已经是第几次将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她怔怔的望着苏临水,那双眸子里头还藏着情愫,只是顷刻间便化为乌有。他曾经亏欠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如今没有办法偿还,只能一点点的看着二人之间本来维系的东西,在逐渐消亡。
她一心一意的为了墨离,就像当初的白嫣,一心一意的为了苏临水。
她的性格从未变,变了的只是心。
苏临水bī近了一步,“你若是白嫣,便留在这大会之上,随我们一起诛魔。若不是,还是莫要在此自讨苦吃的好。正邪不两立,相杀千万年,这是不变的定律。”
正邪不两立,相杀千万年。这本是她应该清楚的,只是如今的云霜,如何能真的置墨离于不顾。
她望着苏临水搭在自己腕上的手,她还记得第一次被血魔上身的苏临水带到观音山的时候,便曾注意到这是一双非常修长净白的手,那时候她直觉血魔的真身应会不那么难看的缘由便是注意到了这只手。
或许是前世曾有的灵犀,今生依旧忘不了曾有的悸动。
云霜能感觉到属于白嫣的那份情感,掀起的波澜不断拍打着她的清明,她立刻抽回手来,紧张的说:“你说的对,是我糊涂了。”
来之前她的确想听听这些人准备如何做,也想与苏临水求求情。听他这般说后,倒是自己又不清醒了。她捉了捉自己的袖子,便想告辞。
苏临水说:“我想与你说说白嫣的事。”
云霜停住脚,莫名的回头看向苏临水。
他淡然的笑了笑,“修罗道的时候,你说的对,我与你之间,总该有个了断。说明白,或者我也能放下。”
苏临水当初几欲昏迷之时,才透露过心声,以前他是缄口不说,无论云霜有多大的误会他也不说,如今他居然愿意说,这倒是令云霜好奇起来。
苏临水推开门,自己先跨了进去。
云霜犹豫了下,却也转身跟了上去。
妙音宗准备出的客房本就相对简陋,但毕竟要一下子接纳百余号人,若门派没有基石,恐怕还真难办到。
苏临水坐在案桌前,桌上放着一幅画。
云霜眼尖,一眼便瞧见那画上的红衣女子,如踏在火中的红莲,妖娆无端。
她反而不自在起来,站在原处好半天才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苏临水知道她在看那幅画,便解释了句:“这幅画也画了有些年头。”
画纸上褶皱,兼且泛了huáng,云霜缓缓的接过画,展开在自己的面前。画中的女子应是苏临水见过最后一面的白嫣,也是如今她身着的模样,只是白嫣似乎比她更加温婉,至少含笑垂眸,总是风情万千。不似她纵然穿着那身红裙,却也寻不见白嫣的那份柔和。
不过云霜知道,岁月的磨难可以将任何一种柔和都变成利剑。
她赶紧将画放了回去,结果苏临水握住了她带着镯子的那只手,说:“这镯子便是我送她的。”
云霜愣了下,想要摘掉,苏临水拦住,“不要摘了,留下吧。看见你如今挺好,我也安心。”
云霜其实不明白苏临水想与自己说什么事情,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将手收了回来,只觉一时沉闷,后来觉着有些不适,便无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