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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珑纤卧在chuáng榻上翻着一本兵法,听得外厅有动静,隔着纱帘见书柜暗阁处闪出一个熟悉的人影,他扬起一抹笑意。
帘子被撩起,见容珏一身青灰长褂,腰间只缠了根米白绸带,装束像是皇城街头常见的富商一般。
“万岁爷您这是唱哪出啊。”珑纤软声说着,掀被欲下chuáng行礼。
容珏上前按住了,道:“别出声,你这昭荷宫久未住人,外头的奴才都是生人。”
珑纤笑道:“那您这是自家院子里扮贼偷?”
“还笑。”容珏爱怜地点他的鼻尖:“朕为了你,扮一回采花贼又何妨。”说罢,低头吻佳人。
珑纤顺从接受,双臂攀上容珏的肩头,安抚般摩挲他的脖颈,后脑发际。算起来,也有月余未见,这样贴身靠近,稍一撩拨,两人都有些按耐不住。容珏心急,手探入锦被解开衣带,不防碰了伤口,珑纤痛的一铲,拳头轻捶他的背。
容珏连忙撩起被子看究竟,白皙的胸膛上缠绕了厚厚的绷带,未见渗血。
“不碍事。”珑纤盖拢被子挡住他的视线。
容珏心疼道:“这还不碍事,差一些就伤到肺了!昨夜匆忙,朕来不及教训你,老九在,红喜也在,长chūn楼里那么些人都白给你安插了?”
“你只说你安插了人,柯忠昨夜亦带了人马,若真动起手来,长chūn楼再难经营。柯忠的身手不在我之下,我尚且无十成把握,又怎可让九王爷冒险。”
“你是他的皇嫂。老九还不懂这礼数么?”
珑纤瞪他,故意女声道:“万岁爷,您真当贱妾是您的纤贵妃了?”
容珏赶紧赔笑,亲他的鼻尖正要哄。只听门外太后身边的太监刘成唱着:“太后驾到!”
两人面色一凛,容珏迅速移驾屏风后。
门马上被大力推开,甩进一个人来,跌在地板上,正是昭荷宫的侍女翠儿。紧接着是太后严厉的声音:“狗奴才!你家主子重病在卧,你不好生伺候,却在殿外嬉戏,主子不受宠,也轮不着你们这些做下人的作威作福!来人啊,拖下去砍了!”
珑纤不动声色,待翠儿的哀嚎声远去,开口道:“太后老佛爷您亲临昭荷宫,臣妾病躯无力,未能下chuáng龚迎,请老佛爷治罪。”
太后没有接话,隔着纱帘看他,幸而纱帘不薄,看不到里面的病容。珑纤还是往被下钻了钻,因为拥抱结束后的冷清。
“纤妃你身体不适,不必多礼。听说你是连夜回宫,哀家与你许久不见,挂念得紧,晨起不见你来,便过来与你唠唠家常。”
“谢太后。臣妾此病,要避众单养,因此未能给您请安,请恕罪。”珑纤无声的打了个哈欠,对着屏风后的容珏懒散一笑。瞟见太后正步步走近,他渐渐瞪圆了眼睛。
就在太后欲伸手撩起纱帘时,刘成在背后紧张的小声提醒道:“老佛爷!她是肺痨!”
太后的手停住,珑纤屏息看着,见她收回手去,才舒了口气。
“这宫里的奴才们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纤妃你带病返京,居然都没有个人来与哀家说一说,你这病可有让太医来看过?”
“回太后,尚未请太医。”
“哀家料是如此。”太后一顿,对旁人道:“王孝农,去,给纤妃娘娘好好看看。”
第6章
容珏皱了皱眉,往暗处退了一步。这王孝农原是太后的侄女婿,虽丧妻,但依旧在宫内仗着太后的势力作威作福。
王孝农掀帘入内,躬身一福,便站直了打量纤妃的气色,面容苍白,唇如云色,一眼过去便是贫血之相,哪有痨病之貌,心中疑虑起,靠近塌前递棉线欲悬脉,不防珑纤素手疾速扼住了他的喉管,使眼色让他看屏风后,那威严而立的,不正是当今天子,王孝农霎时冷汗下,又不得言语,只得用眼神哀求告饶。
“你出去与她说,我是肺痨之疾,皇上在这里,是他的旨意,不算你欺君。如若不然——抗旨不遵,诛你九族也是该的。不用思想太后给你撑腰,你想想清明些,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珑纤唇语缓缓,表情却是冷冽,手指用力,王孝农憋得一脸酱紫,费力眨眼睛以示知晓。
“如此费时,莫不是疑症难断?”太后在外厅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