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抑下突然激dàng起来的情绪:你们不也一样,经常担心我被骗,打电话来关怀他有说他是谁吗?
问到最后,话语里还是添了丝急燥。谢屹一边逗着儿子一边已有了悟:他说他叫成聂。
成聂?!
当然,跟我见过的那位成聂长得完全不象。虽然我不大记得他的脸,但我不觉得小平头能在半年内长成马尾——除非他戴了假发,这我就看不出了。
他是不是戴着一只红色流苏羽毛耳坠?猜测得到证实,谢鄂的手微微发抖,猛地站起身。
没有。谢屹试着从小宝嘴里拉回自己的领带:不过左耳有点红肿,可能你说的耳坠被小宝看中了拉着玩,所以才没戴坏小孩!
他看着终于抢救出来却是湿答答的领带,瞪着小宝,小宝咯咯地笑着。
小哥,下次有话请一次性说完!
你很在意这位朋友?
谢鄂沉默,没有回答。
那再奉送一个消息好了,他的背包上有校徽,是N大的。
回忆至此中断,谢鄂放下手中的资料,走到阳台,深深吸了口气。
雨后的城市,充满了芬多jīng新鲜的生气。
能再见面了吗?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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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对着小路胡扯过后,郑直就觉得自己有点流年不利。遇到谢鄂小哥的事不说,被小朋友乱戳一通后笔记本就出问题,启动后总是没办法使用各种软件,连带着写了一半的分析也不见了。拜托计算机系的学弟帮自己鼓捣好已经是两天后的事。好不容易赶完进度,发现自己心脏有问题的消息被小路不知怎么八卦地,闹得现在校园里人人见了他都一幅小心翼翼的样子,他走路时稍快一点都有人阻止他,生怕他就这么倒下了——要知道,现在还是寒假,校园里并没多少人。等开学想到这,温柔的郑学长脸绿了几分。
无端被宣传成病美人——虽然是自己起的因——很是让人困扰,郑直在双人宿舍里大声感叹,果然美人效应是无分男女性别的。
这话被他同寝的康庄听了,换来一个呕吐的表情:就你还病美人,登山社的人全会笑死。
个子在平均高度以下的康庄身为学生会书记,号称寒假留在学校是有公事要处理,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在通宵玩游戏。康庄跟郑直虽然不同系,却都是登山社的成员,也知道郑直的体能是达到何等**人怨的标准。
我不介意被大家另眼相待保护啊。郑直笑嘻嘻地叼着棒棒糖摆出西子捧心。
温和俊美又有人气的学长是多少学弟学妹们憧憬的对象,体能很好却因为心脏有问题而不得不远离体育竞争是多么让人伤感的话题,难怪病弱的美青年经常看着天空就陷入了忧郁的沉思中——最近的八卦新闻连郑直漆黑的眸子泛起水雾,用有点脆弱却无比坚qiáng的表情倾诉对体育热爱的细节都有了。康庄一想到这些八卦,再看看坐在自己对面叼着棒棒糖玩PSP的郑直,深深感叹流言的不可信和大家对八卦的热情。
象你这么八面玲珑的人,从小到大多的是对你另眼相待的人,亏你还玩不腻这种把戏。康庄的话调里有点酸。
哈哈哈哈。郑直听得哈哈大笑。
康庄的话对一半错一半,另眼相待是没错,不过,没人敢想象保护他吧。
夜舞的赤羽,只有他保护别人的份,没有别人保护他的份。
对了,郑直,你以前是读X市的杨基高校吧?
嗯,怎么?
这次来本校jiāo流的学生里,可能有你的同学。虽然通宵玩游戏,但快开学了,该准备的工作也得做好准备的康庄在看到新增加的jiāo流名单时,默默念了两遍对方的名字,笑道:或者你们也认识,连名字听起来都是一正一邪
‘咕咚——’一声,趴在chuáng上的郑直直接摔到地面。
喂喂,你没事吧?康庄吓了一跳。
郑直缓缓抬起头,满头凌乱的黑长发恍如贞子:谢鄂?
你果然认识。这么激动,不会是你的仇人吧?
郑直没有回答,沉默片刻,一脸忧郁地问:你说我现在去报名到X大当jiāo流学生还来得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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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寝室里只听得到康庄打呼的声音。以为自己也能睡得着的郑直,在黑暗中睁大眼听着自己心跳的声音,杂乱无章,响得象雷鸣,在血液间不断鼓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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