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女人,出门换什么衣服,回来再换。康庄催促着,却不知道自己踩了地雷。
眼看郑直脸色变绿,谢鄂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衣服不急,可以回来再还我。
这小子!郑直在谢鄂面前也不装什么温和知性,倒是越发使性:越来越没边,早晚揍他一顿。
谢鄂笑笑不语,知道郑直只是在说气话。真要揍人他才不会放话,直接上拳头。
一行八人包了辆车去市区,在夜市里找了个烧烤摊子热热闹闹嘬一顿。
郑直对着面前的一碗粥,再看看其他人桌前的烧烤,深觉不公。
可是谢鄂用温和的笑对他说:你还没吃晚饭吧,直接吃油腻辛辣的东西容易伤胃,先吃点粥垫底一下。
天晓得他怎么从一个烧烤摊子要出粥的。
搅拌着碗里的瘦肉粥,郑直也不知道心底是什么滋味。
一惯的温柔体贴,可是如果只是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好,那这种体贴就是穿肠毒药。他曾经对着这温柔饮鸷止渴过,也尝到了惨痛的后果。只是,为什么还是无法死心?
大概因为时间还不够久吧。
他喜欢了他三年,却只离开他两年多。
再过一年,自己或者就能平静对待了。
慢吞吞地吃着粥,有一下没有一下地抬眼看着谢鄂很快与周围几个原本并不认识的同学打成一片。烧茄子和炭烤生蚝送上,大家七手八脚抢着自己点的份,郑直果断放下吃了大半的粥也抢了串烤鱿鱼。
盛哥,就是这家伙,上次把我撞伤后就直接跑了!一伙人吃得正欢,突然哗啦地围上十几个人,为首的少年指着郑直直叫嚷。jī冠状的头发和花红柳绿挂满铁链饰品的衣服晃得大家一阵眼花。
哎?郑直咬着吃了一半的鱿鱼抬头,一脸愕然,黑框眼镜和扣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让他显得斯文无害温和可欺。
这么多人围过来,摊子周围也起了骚动。只是看起来还不象起了冲突的样子,也就没人报警,只是小心避开,甚至有些桌子的客人端着盘子换到远点的座位再吃。
来生事的就是上次在中心广场被郑直和篮球社成员吓走的准不良少年,他当时被吓走,后来想想,在兄弟面前这么丢面子,一口气下不去,就记下了仇。和盛哥来吃宵夜时远远看到一个长马尾的样子挺象记忆中的人,靠近一看果然是,马上添油加醋煽动盛哥带来人寻仇。
康庄眼见不对,马上站起来打圆场:这位朋友不要冲动,大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什么误会,你问他是不是撞过我!
康庄用眼神向郑直询问。郑直慢慢嚼着嘴里的鱿鱼,眼睛盯着桌上的烤生蚝,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我道歉过了。
那你承认我撞过了我!安仔怒冲冲地拍了下桌,桌上瓶瓶罐罐一阵乱跳。
是不小心撞上,也道过歉,你又没事,还要怎样?郑直抬起头,镜片下的眼神带着凉凉的嘲讽:痛哭流涕地跪下请求你的原谅,只因为你跟我在路上不小心肩膀对着肩膀撞了下?
没错!被说得恼羞成怒的安仔大嚷:你跪下道歉,再赔我伤药费,我就不跟你计较!
N大的同学们脸色微变,这种侮rǔ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可是对方人多势众,一看就不是善茬,差不多把桌子都包围住,自己这边基本都是书呆子,要打要拼要逃都很有难度。
郑直似笑非笑地睨了谢鄂一眼,丢开手上已经吃完的竹签,再拿起一片烤生蚝。
我叫你道歉!被无视的安仔愤怒地一掌拍掉郑直手上的烤生蚝。
郑直看着掉到地上的烤生蚝,又看看安仔,惯常带笑的唇角笑容凝固。伸手托了下镜架,再拿起一串烤板筋。
安仔还要再拍下去,看出郑直已发怒,随时会将手中竹签插进安仔手掌的谢鄂伸手轻轻挡下安仔:适而可止,别太过份。
你小子想gān嘛!正愁郑直态度太软蛋没借口发作,安仔甩开谢鄂伸手就要掀桌,却再次被谢鄂挡了下来。谢鄂的动作辐度不大,力道看起来也不很qiáng,只是随随便便伸手挡着的样子,偏偏安仔怎么甩都摆不脱他的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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