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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种相当暧昧的感觉。
在情不自禁的将自己的欲望深深贯入篁苍昂体内的同时,他又因他并不如自己想要他而感到难受。
身体与心情一直无法一致,然而意志却远不如欲望坚定。
也许这就是他等了他太久的后遗症;不过即使知道问题的所在,对现实也丝毫无助益就是了。
因为篁苍昂一样是轻轻松松的、只消勾个手指就能诱得他忘却一切,全心全意地沉迷在他给予的热情漩涡中。
只不过事后,每当想起他竟能毫不犹豫地利用自己对他的迷恋时,胸口就忍不住的抽痛。
想着想着,瑟緁不由得怒从中来,为篁苍昂的冷漠、也为自己的无能。
这个想法使得他在放下手中尚有半满红茶的海兰德瓷杯时,一个用力过重,飞洒出来的茶水沾湿了比邻而坐的玛茜夫人袖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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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gān嘛呀?」
玛茜夫人不禁尖叫地跳起身。
霎时回过神来,瑟緁发现他现在最想远离的人正瞪着他吼叫。
接过篁苍昂匆忙递来的手巾,玛茜夫人一边擦拭蕾丝袖上已染上的茶渍,一边冷冷回视自己的儿子。
「真是的!你这孩子到底在发什么呆?」
看到他那丝毫不打算开口道歉的模样,玛茜夫人忍不住又加了句埋怨。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那嘀嘀咕咕的声音,终于惹得心情低落的瑟緁从面无表情转变成眉头紧蹙,「换件衣服不就得了?」
想到母亲就是挑起自己此刻这种灰暗情绪的人,瑟緁实在提不起劲为这点小事向她道歉。
如果不是母亲又好管闲事地提起什么婚姻不婚姻的,就算只是暂时的,他还是能跟篁苍昂在两人世界里过得非常美满快乐。
所以现在,在这场她硬拉着两人作陪的茶会中,瑟緁不给她好脸色也是无可厚非的。
只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竟在无意间成了儿子恋情的绊脚石的玛茜夫人,当然也无从得知儿子对自己这回来访格外不悦的原因。
不过身为瑟緁的母亲,玛茜夫人自然多少能看。儿子似乎存心想找她吵架,所以如果她跟着起哄,那只会使事情更难以收拾。
何况,今天她qiáng拉两人陪她喝茶,可不是单纯的只是喝喝茶就放人的。
「我不跟你吵这种事。」玛茜夫人优雅地耸了耸肩,风度极好地无视儿子显然还想继续挑衅的表情,「倒是被你这么一闹我都差点忘了,瑟緁,今天晚上你得陪我去参加卡里尔斯公爵家举办的晚餐宴会喔。」
「什么?」
「就是晚宴呀,」
相对于瑟緁略带危险的低沉口吻,玛茜夫人的语调则是轻快又明朗。
「社jiāo季不是早就结束了?」
「谁说的?」玛茜夫人回他一个挑眉,「你难道不晓得,只要人家愿意,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可以是社jiāo季吗?」
「那又关我什么事?」
忍不住对自己不受教的儿子摇了摇头,玛茜夫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社jiāo季最高cháo的那个月你居然给我消失得无影无踪,你知不知道,只因为这样,就有多少你生病的传言四起啊?」
「爱怎么说就让他们去说吧。」
瑟緁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那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瑟緁冷冷地回了母亲一句。
「你到底晓不晓得那些人在背后是怎么说的?」
「与我无关。」
「瑟緁!」
就算真的不在意他人对自己的评论好了,怛漠不关心到连听都懒得听的地步,实在让她不由得担忧他会因此而错失遇上好姻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