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念仍然没抬头。

    “既然你是一片好心，为什么事发时不如实跟急救医生说明情况，做笔录时又刻意隐瞒？”这回，提问的是郑思斯。

    何念答：“我不是说了，我害怕啊？你体会过那种害怕吗？你的好朋友去世了，也许就因为你的一个善意的无心的举动……”说着，何念的嘴唇微微有些发抖，仿佛自己已经被恐惧和痛苦包围了，自己却还努力坚持着告诉自己不要失态……好一会儿，才对着郑思斯说了句：“你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真的……”

    郑思斯一拍桌子，喝道：“何念，你知道吗？即便你说你是无心的，这已经属于过失杀人。更何况，你还想销毁证据，和对警方刻意隐瞒真相。你所有的这些行为都已经触犯了刑法你知不知道？”

    “你居然对我拍桌子？”何念“噌”地站了起来。

    “坐下！”郑思斯又喝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威严。

    何念坐下了。突然，她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道：“你说我杀人，我为什么要杀人？我傻呀？我活得不耐烦了呀？我为什么要杀人……我不是犯法了吗？你给我戴手铐啊，你现在就逮捕我啊，现在就枪毙我啊…啊…啊！”大叫一声之后，只见何念双眼朝上一翻，从椅子上梭了下去。老林冲过去看了看，对跟在身后的郑思斯说：“恐怕是昏过去了，你掐一掐她的人中试试。”

    郑思斯对着老林翻了一下白眼，恨不得自己也昏过去算了……白眼翻完之后，还是只得蹲身把侧身躺在地上的何念翻过来，探了探鼻息，然后把她的头捧放在自己腿上，照着她的人中掐了下去。掐了没几下，何念“嘤”的一声，又哭了出来，语气微弱的说：“我要打电话给我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