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郑思斯提醒他,一边把茶杯放下。
黄爸爸点头,说:“对,林警官。林警官说让我跟老游联系下,就说他们找我,哦不对,我找他们……我们找他,想求他再开车带我们出去一趟。结果老林说他出差了,不在G市。林警官人挺客气,笑眯眯的连说没事没事,还跟我们直道谢,也没说到底找老游干什么,就走了。我知道,你们找老游肯定有事,对不对郑警官?”
郑思斯又把茶杯抬起来,轻描淡写地问了句:“所以,你们就把这事跟兴兴的爷爷奶奶说了?”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黄妈妈急忙摆着手说。
“我们跟他们说的着吗?”黄爸爸质问郑思斯,说:“昨天晚上我和影儿她妈都气得睡不着觉了,想起兴兴心里就难受,总得有点事情打打岔吧,就又琢磨了老游来,觉得他肯定有问题。郑警官你那天不是跟老游聊了几句吗?我们在车上听得不真,就听见什么五年前,车祸啥的。最后你不是还查了老游的身份证吗?回去的路上,老游也不说话。他以前也不爱说话,一直都这样,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郑警官找你啥事’?还说你以前就认识他。他说你以前是交警队的,他违反交规了。我这人爱较真,就说不会吧?郑警官明明告诉我们她认识你,你违反个交规就能跟那么能干又心善的警官成为朋友?他好像不太高兴,说这事和我们又没关系,问那么清楚干嘛?我们当面没说什么,心里却越想越憋屈,你老游以为你是谁啊?现在都能这么跟我说话了?”
郑思斯认真的听着黄爸爸信马由缰的说道,等他停顿的时候,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老游的?我记得叔叔阿姨曾经说过,你们是老乡。”
“哼。”黄爸爸轻蔑地哼了一声,说:“他打小儿我就认识他。他爹是我们厂的锅炉工,他妈是附近的农名。老游还有个弟弟,两兄弟从小就皮,跟着大孩子打小孩子,经常有家长去找他爹告状,他爹那工作在厂里算不得有头有脸,大多数时候只能给人陪着笑脸道歉,回去逮着两个儿子就是一顿暴揍。有一次把老游他弟弟打得狠了,过后也没太在意,大概是觉得小孩子恢复的快,过几天就能跑能跳的了。没成想,他弟弟的脚之后一直没好,也不知道是伤到了哪块筋骨,走路就有点跛,还好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从此以后,也就没人再上他们家告状了。这之后两兄弟也收敛不少,不大在厂子里惹事,不过也没好好读书,初中毕业之后也没个正经工作,这儿那儿的混着。后来听说两人都跟着一个老板做边贸生意,还经常往返于G市和M市之间。再后来,就听说两人都在G市站稳脚跟了,把他爹得瑟的,现在七十多岁的人了,精神反倒比上班的时候还好,走起路来挺胸抬头的。在路上遇到熟人,就给人家看他的衣服、皮鞋、新手机……都是儿子买的。”
郑思斯又问:“您知不知道游勇在林盛集团工作?”
黄爸爸摇摇头,说:“我是那天要到你们那儿去,兴兴他爷爷主动派了车,说让我们坐车去。我们为了影儿,跑了好几次殡仪馆和你们市公安局了。只有第一次的时候是殷蒙开车带我们去的,之后都是我们自己去的,还有就是那次了。一上车看见是老游,我和她妈都愣住了。没想到司机会是老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