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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是日本侨民集会,然后顺着四川路开始游行,前往路尽头驻扎着的日本军队司令部,要求日本军方出面gān涉。途中走到靠近虬江路时,他们开始骚乱,袭击并捣毁中国人开办的商铺。
一时间上海滩风云骤起,双方都在指责是对方的管辖不力的问题,日本军队开始增兵。我听丹青说,这些日子,霍长远就没有回家,一直留在司令部忙碌。他们内部也在争吵,有人主和,有人主战,霍长远和警备司令意见也相左,他自然是主战派。
很多上海的商人权贵已经开始陆续离开了,霍老夫人本来也想带着洁远回四川老家,却被洁远严辞拒绝了,兄长和爱人都留在这里,她怎么可能离开,霍长远也她这样做。我问丹青她怎么办,她还怀着孩子。丹青的语气很平常,她说霍长远在哪儿,哪儿就是她的家,生死相随。
“清朗,你不去看看,江边码头那里聚集了很多渔船,越来越多,样子真壮观呢,”秀娥兴奋地跑了进来跟我说。这几天战事一触即发,为了防止日本人从海上增兵,霍长远和六爷商量的结果,就是调集渔船,驳船,全部聚集在深水码头,阻碍日本商船或军舰的靠近。
“知道了,我把这些写好就来,对了,你再帮我弄些墨来好不好,可能不够用了,”我这些天不知写了多少条幅,都是鼓舞士气的口号,每个人都在gān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好的,我这就去,”秀娥转身跑了出去。
又写了几幅之后,墨也快见了底,我正想着秀娥怎么还不回来,门口人影儿一晃,我笑说,“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写完了一幅之后才抬头看去,我不禁一愣,门口站着的竟然是袁素怀。
“袁小姐?”我叫了一声,“云小姐,好久不见了,”她微笑着说。我不禁有些奇怪,自从陆仁庆垮台之后我就没再听说过她的消息,有人说她早就回了北平,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你好,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拿起放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袁素怀一晃手里的腰牌。“这样,那你是来找叶展的吗?他在码头那边,要不要我派人去找?”“不用,我是来找你的,”袁素怀一笑。我愣了一下,找我?
袁素怀踱到书桌前,低头看我写的条幅,“团结一心,驱逐东洋,”她念了出来,然后抬头对我一笑,“字写得不错呢?”我刚想客气一下,门外又进来了一个男人,看着却很面生。
“你是?”我话还没说完,那个人突然蹿了过来,一把扼住了我的脖子,我的尖叫声顿时卡在了喉咙里。我用力挣扎着,脖子却被越勒越紧,眼前开始一阵阵发黑。
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的袁素怀突然低声说了两句什么,那个人的手臂立刻松开了一些,我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可更让我震惊的是,袁素怀方才说的居然是,日语。
我按着自己的脖子,勉qiáng发声,“你到底想gān什么?”她微微一笑,走到我跟前,“没什么,带你去见一个人,别害怕,你认识的,说真的,源少佐很欣赏你呢。”
“啊,”我张大了嘴,“你居然为日本人做事?!你是汉jian!”“哼哼,”袁素怀好像听我说了笑话一样,“我怎么会是汉jian呢,要是我帮支那人做事,应该被称为日jian了吧。”
她说支那人,只有那些狂妄的日本人才用这个词汇,我不敢置信地盯着袁素怀,这个十三岁就在北平登台的名伶,她怎么会是日本人?!看着她自信又带着得意的笑容,我突然想明白了很多。
叶展在北平遇刺时恰好被她救起,然后她顺理成章地进入了陆家,接近了了六爷和陆仁庆。叶展表面上风流花心,实则心如坚冰,陆仁庆眼里只有钱,女人不过是个道具,而六爷一向洁身自好,袁素怀的美色一时并没有起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