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先放开我,”她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了,“我们……好商量……”
“对不起。没得商量。”赤豆男打断了她的话。他缓步走了过来。随着他的靠近,巨大的yīn影和黑暗就如同乌云一样笼罩住了整条巷子。在这片yīn影中,唯一反光发亮的,是他手中的刀锋。“你竟然还敢耍我。看来除了原先的那两刀之外……”他举起了弹簧刀,“我还得再赏你点儿什么。”
她拼命挣扎,却只能换来头发被扯得更紧更疼。
刀光在昏暗的路灯下划过一道冰冷恐怖的弧线。
康宛泠紧紧闭上双眼。眼泪顺着脸庞滑下——虽然她并不是很在乎外表,可是……完了……
一切都完了……
刺耳的尖叫声在下一秒响起。
睁开眼,茫然地摸向自己脸上依然光滑的皮肤。愣了好几秒之后,康宛泠这才反应过来,发出惨叫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赤豆男。
即使光线不足,她也依然能看见有一道细细的鲜血顺着站在她面前的赤豆男的前额流下。赤豆男擦去粘在眼前的黏液,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手中的那一片腥红,接着慢慢转过头去。
在他身后的yīn影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握着铁棍的修长身影。
在所有人惊讶的注视下,那个人影动了一下,向前一步,让自己站在了路灯的照she下。
康宛泠睁大了双眼,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喘息。
她是在做梦,还是被吓得眼花了?这个在千钧一发之际出现的男生怎么可能会是……
费烈?!
10、伤の断翼
“不会吧,阿成!在这里你就想把我扔下啊?!”
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哀怨的穿耳魔音此刻依然一秒不停地继续轰炸着。
“……就算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就算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也应该把我送到宿舍门口啊!男生就应该对娇弱的女孩子负责到底啊……再说了,天这么黑,路灯这么暗,你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独自穿过黑暗的、长长的校园。还有啊,我说不要走这边,你偏偏不听。这里最近帮派横行,要是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可要对我负一辈子责的……”
低下头,看向许静莲那张因为妆化得太浓而在灯光下显得过分雪白的脸,以现在的心情,季昱成唯一想对她“负责”的,就是把她塞进最近的垃圾桶里,盖上厚厚的盖子,以免她那充满舞台腔的声音荼毒路人的耳朵。
今天还真是倒霉又黑色的一天呢。
先是在中午,他不得不当着一餐厅人的面,把姓费的那小子为了康宛泠而跟未婚妻分手的消息当做午餐笑着咽下去;接着在下午,又被君姐硬拉去和那个牛皮糖一样黏着不放的好莱坞制作人见面;而最悲惨的莫过于好不容易脱身回了家,却发现许静莲摆出一副悲情文艺片中女主角的模样,坐在他公寓门前的楼梯上,大有不把楼梯坐穿誓不甘休的架势。
于是,这个夜晚就在许大小姐泛滥成灾的眼泪、源源不绝的鼻涕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面巾纸的包围下度过。如果说,原本他对曾经利用许静莲来气康宛泠还有过那么一滴滴的愧疚之意的话,那么,经过这样一个惨无人道的晚上,已经dàng然无存了。
耳边,蜜蜂(或是苍蝇?)般嗡嗡嗡的声音还在缭绕不去。
“阿成——我们不要走边门好不好?这里路灯怎么都这么暗啊!我们走正门好不好,反正绕过去也没多远,不就多走一个多小时的路吗?别看我的腿又长又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觉得累的。只要有你在我的身边,哪怕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无怨无悔……”
他的眉毛抑制不住地抖动了起来。
这个患有先天性公主病的女人竟然还指望他陪她走到天涯海角?用高shepào直接把她轰到天涯海角那么远还差不多。
挥开想象中的q版画面,季昱成毅然停下了脚步。
直到走出十米开外,始终沉浸于自怜自艾状态的许静莲这才发现情况有异。
她连忙转过身来。“阿成,你……”
“就到这里为止。”现在,该把话说说清楚了,“今晚,我就送你到这里。此外,你跟我的关系——如果有什么关系的话——也到这里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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