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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看了一眼仍旧坐在驴车上不明意味的孕妇,有些于心不忍道:“只怕是已经胎死腹中有几日了,你看着胎毒已经影响到了母体,这口鼻边缘,舌苔都已经不太好了。”
刘七巧原本只是大略估计,现在听杜若这么说,等于是个这个孕妇判了死刑,不免也有些难过道:“真的死了?我原本以为,只是孩子太懒了,没高兴动。”刘七巧本来还是朝着好的方面想的,听不见胎心可能是因为这里没仪器,她的耳朵不灵所致。
那村妇听到了这里,才算明白了过来,哇一声哭了出来道:“这可怎么办呢,我的娃,我的娃没了……”
这时候一些周围围观的村民见了,不由啧啧称奇,也有认识这个村妇的人上前劝慰道:“周二家的,你别太难过,东家是京里头的大夫,他们是不会骗人的。”
这里正一团混乱,不远处林庄头听说杜大夫来了,也迎了出来。见前面围了一群人又哭又闹的,还以为是有人闹事,急忙跑了过来到:“怎么回事啊这是?”他见了杜若和杜二老爷,帮作揖行礼,又对着村民道:“你们怎么都围着东家,这都快开席了,还不去我家去?”
一个村民道:“老爷,周二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方才东家少爷给看过了,说是胎死腹中了。”
林老爷一听,顿时也吓了一跳,今儿他们家是办喜事儿,给小娃纳福,出了这种事情,周二媳妇肯定是不能进门了,林老爷觉得很为难。
刘七巧来这古代也有些时候了,对这些习俗也是知道的,便开口道:“嫂子,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你肚子里的孩子得快点拿出来,不然的话,连你自己也都不好了。”
周二媳妇这时候还在伤心,听刘七巧这么说,便点点头道:“就方才你们从村口进来的第二家。”说完又呜咽了一声,喊了一句:“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坐在牛车上两个孩子见自己的娘哭的伤心,也纷纷表示要紧随其后,大声大声的哭了起来。
刘七巧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孩子,忙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背包里面,那了几颗粽子糖出来,塞到她们手里道:“快别哭了,姐姐请你们吃糖。”
杜若见刘七巧这样哄孩子,顿时觉得很无力,按照她这样的办法,孩子不等换牙,所有的牙都会被刘七巧的粽子糖给残害的。杜若想到这里,不由又是一怔,她孩子换牙跟我有啥关系,我担心个鬼!
两个孩子接了粽子糖,果然就不哭了。刘七巧忙对杜若道:“还不快写药方啊,一会儿好让大嫂少受些苦头。”
杜若摊了摊手道:“我今天是来赴宴的,没有带药箱。”
杜二老爷笑了笑,转头对齐旺道:“旺儿,去把车里面的药箱拿出来。”
刘七巧听了这话,抬眼皮看了一眼杜若,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杜若若无其事的说:“药箱是二叔的,又不是我的。”
杜二老爷是天生的医者,不管去哪儿,药箱从来不离身,他接过药箱,从里面拿出了纸笔,递给杜若道:“大郎,你来开一个方子我看看。”
杜若点了点头,接过纸笔,就着刘七巧的驴车坐板,沙沙的写了起来,不一会儿,一笔行草的药方已经在众人的眼前。然而刘七巧却顾不得去看那药方,她完全被方才杜二老爷那一声大郎给惊吓到了。
哈哈,大郎……是卖烧饼的那个大郎吗?刘七巧好想这样调侃杜若,但是她知道,杜若一定不知道武大郎是谁!算了,还是让她独自一个人猥琐的笑笑算了。
再说杜若写了药方,见刘七巧站在那里抿着嘴笑,身子还不由一颤一颤的,便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幸好他现在的注意力在产妇身上,就也没往心里去。
杜老二看完了药方,略带赞许的点了点头,递给了林庄主道:“林庄头,你派人去抓一副药,直接送到这村妇的家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