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村中央广场上,三人分别端坐在石椅之上,却也不多言语,气氛不由显得有些尴尬,直到兰悦玲发出一声轻叹后,方才打破这份寂静。
“兰师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来时路上遇见一桩怪事。”
“哦?是何怪事?使得兰师姐这般挂怀?”
随着兰悦玲将在圆月城外所见之事详细道出,莫轻羽的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因为此事的参与者便是自己!
“许是那练气修者罪大恶极,惹怒了某位前辈,才会有此一难吧?”
“是吗?莫师弟当真是这般想的吗?”
“那、那师姐又是怎么看待此事?”
“如今魔怪四窜,人类早已岌岌可危,在这紧要关头,竟还发生内乱,残杀修者同道,是否太过不顾大局?!”
莫轻羽看着其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说,心中虽有不甘,但却也知道此言在理!可如今事情已经做了,便只能将其唐突过去!并非是自己敢做不敢当,而是现下自己实在不可被人关注!
“那兰师姐可有行凶者的线索?”
“我正在等着他亲口承认!”
“嗯?!兰师姐莫不是说那人就是我?”
“正是!”
本在一旁听着二人谈话的炎烈,在听到此处时,那始终冰封着的棺材脸,总算显露出一丝惊讶,只是更多的则是不可置信!
“兰师姐太过高看师弟了!你也说了行凶者最少化丹巅峰!”
“正是如此我才肯定是你!”
“荒缪!无稽之谈!师姐你难道看不出我方才踏入化丹中期?!”
“是吗?莫少侠!当初尸傀王时,你所施展的乃五行之风!而今
日却是藤蔓之法!然所负无锋重剑,我虽不知其具体重量,但目测也有八百斤之多!以及那杆千斤重的赤焰焚魂枪!岂是一位化丹阶位的五行术修所能驾驭的?!还有初见不过筑基……”
一番言辞下来,使得莫轻羽心中无比震惊!如何也没想到其眼光见解竟会如此毒辣狠准!但为了长远之计,不得不继续狡辩道:“师姐只凭我熟习五行二法身负重兵,便要强行将那行凶的罪名施压我身吗?!”
兰悦玲何尝不知自己的推测过于让人难以接受,但直觉却告诉自己,眼前这位看似普普通通的莫师弟,身上定然藏着诸般秘密!
“悦玲,许是你近日太过劳累,脑中难免有些混乱,既然此处事了,还是尽快赶往迷雾森林才好。”
“可……”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待到时机成熟时,一切自然揭晓!”
炎烈也只有在面对兰悦玲时,脸上的冰霜、言语的寒意方才消去。
“哼!莫少侠!鸣枪谷兵将皆是一身浩气!无论你是否承认,还望莫要辱了鸣枪谷的威名,以及恩师林将军的栽培!无论何时且不可再行不义之事!否则休怪我这'缤艳月离'不念共战之谊!”
兰悦玲言罢便站起身来,随炎烈向外走去,只留下莫轻羽一人端坐于石椅之上。
“哼!当真是可笑!难不成他人要我性命!我还不可防备,任他杀害不成?!简直不可理喻!”见到二人远去没了踪影后,莫轻羽这才站起身来愤愤不平的喊了一句,而后转身向着罗秀家中走去。
不过当来至门前时,脑中突然想到,若是此处槐树可被魔怪利用,那其余它处又会是何情况?!但转念一想,既然自己都能猜到,那楚星海定然也有预料,何必庸人自扰?
“莫少侠,你说大家可还会复发吗?”罗秀感觉有人靠近,本能的扭头瞥了一眼,随后便又看向了躺在床上的爹娘轻声询问。
“放心吧!方才那白发老者可是天选盟副盟主楚星海!这等小事自然难不倒他。”
“你说为何村中会发生这等病祸?魔怪之乱不是已经被平复了吗?”
听到罗秀的倾诉,莫轻羽心头不知为何忽然一揪揪,虽想告知其实情,但却又不忍再让之担惊受怕,也正是此时方才明白为何世间会有那么多善意的谎言。
“嗯!已经平复了。俗话说的好福祸相依,想来日后村民们都会安居乐业,健康长寿的。你也一天一夜没怎么休息了,好好睡上一觉什么都好了……”
“嗯!谢谢你!”
看着罗秀就这样伏在爹娘床边不多时便进入梦乡,莫轻羽则转身来到侧卧,将还在嗜睡的古晨瑶轻轻抱起,当来到门前时,情不自禁的又回头看了一眼。踏出房门后,眼中再次燃起了那攀登首峰时的坚毅与斗志!
落神城东南方一处隐蔽的山谷内,草木翠绿一片欣荣,虫鸣鸟叫不绝于耳,仿若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当真是奇怪?明明感觉不对,可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早在两个月前便入世历练的白肃清,此时正仰躺在草地之上翘着二郎腿,嘴角处铦着一草叶随风摇曳。
“来到此处已经半月有余,周边百里也都寻觅过了,难不成非要掘地三尺不可?!”说道此处,似是赌气一般将嘴角草叶吹飞,猛地坐起身来环顾四周。
可许久之后仍是一无所获,随后再次泄气般躺了下去,双眼迷离的看着头顶天空,神情中尽显无奈与憋屈,但又不甘一无所获就此离去。
而在不远处的一阴暗地,飘荡着一个头长独角面似冰晶,眼中散发墨绿之色而无口鼻,上身瘦若枯骨,似有荧光闪烁的怪物,正死死盯着前方仰躺中的白肃清!
这怪物正是先前迷雾森林里所遭遇的幽魂魔,只是不知为何那被斩断的右臂竟已复原!然原先所受创伤似也恢复,但却不知为何看到断臂仇人竟然纹丝不动!
俗话说的好: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如今明明能够轻易碾压,为何这般隐忍?到底是有其他打算,还是在害怕着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