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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着平息会怒火,在心里把陈女士叮嘱的话默念三次,长呼一口气,挠了把头发直接离开。
秦榛回教室时,路满正拿着早上订正过的化学试卷,一边重看解题过程,一边翻阅笔记。她被题目卡得思绪乱麻,烦躁地转笔。
秦榛嘴里含着根棒棒糖,含糊道:“我还以为你睡过头了呢,原来是逃课了啊。”
路满抬头看他,没有说话,继续转动着手上的笔。
秦榛走进教室,只听见棒棒糖被咬碎的咔嚓声。
他捏着糖棒坐回位置上,随手扔进垃圾袋,惊讶地出声:“咦?”
他看着黑板,停了一瞬,了然道:“地点被人故意改掉了,你被耍了。”
果然如此。
路满回来后猜想一番,便知道自己被套路了。她无趣地抽出几张试卷,放下翘起的二郎腿起身。
秦榛仰头看着她的后脑勺,问道:“你去哪?”
“逃学。”
“哦。”秦榛马上语气变得雀跃,他站起身,“我陪你。”
路满刚张嘴,他又补上:“朋友爱,共进退。”
路满斜视着跟上来的秦榛:“才不要你廉价的朋友爱。”
秦榛啊了一声,嘟囔道:“什么嘛,明明是无价之宝好吗?”
卖萌也没用!老阿姨已经不会再宠你了!
两人通过走廊,隔壁几个班正在上课。老师抑扬顿挫的声音透过门窗响彻在楼道,搬水叔叔正汗流浃背地扛着两桶水上楼梯。
秦榛嚼着口香糖,激动地问:“我们等会怎么出去啊?”
R高管得严,非正规时间出校,得携带请假条,还必须登记核实。出去时请假条得有班主任和段长署名,回来时得有家长署名。
路满皱眉,心想:糟糕,装bī装过头了,没考虑这么多。
但她脸上一副无所畏惧,撇清关系:“是我出去,你,不要跟着。”
秦榛选择性耳聋,将口香糖从左边嚼到右边。
“我知道有个地方没有监控,我们翻墙出去。”他伸手勾住路满的脖子往树丛里拐,语气一转变,瞬间深情脉脉,“公主,您愿意跟我走吗?纵使前方荆天棘地,我的双手永远为你而战。”
“……”哪来这么多戏?
站在公jiāo站台,路满也不知道要去哪,秦榛则是一脸乖巧地坐在椅上,眼中就差写上‘听你的,你说了算’。
瞥到手里拽着的那几张试卷,路满默了默,不禁为好学的自己点赞。
R高门口的大道最近在修路,从此驶过的车子较以往少了许多,整条路显得有些冷清。终于94路从远至近,秦榛眼睛一亮,转头看着站牌,快速地念出它下几站的站牌名。
“南阜路。”
……
……
“立桥路。”
路满记得立桥路有家大型书店,趁此机会去买几本辅导书也行。
这个时间段公jiāo车上乘客稀少,只有几位老人。两人顶着那几位老人的小眼神坐到了最后方,坐下时还看到有两位老人对视了一眼,恨铁不成钢地直摇头。
路满:……
刚下过大雨的路仍然cháo湿,积水填充着坑洼。车窗上残留着当时的雨滴,空气中的炎热被冲刷。他们的裤脚还沾着翻墙时蹭到的泥泞和水渍。
公jiāo车开过凹凸不平的地面,一个颠簸,滔滔不绝的秦榛不慎咬到舌头,路满笑了一路。
到站后,两人想抄近道,选择从小胡同穿过。
路满走在秦榛身后,他后背的肩胛骨凸起,在蓝色校服下忽隐忽现。她睨着他溅上黑泥的白色板鞋,在地面一踩一个脚印,很快又消失不见。
路满刚想跟秦榛说几句,就听到前方传来吊儿郎当的嘲笑声和咒骂声。
“cnmb,那群狗日的孙子,痛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