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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我只看一眼他掌心里的成果,便吓得赶紧将它捂住了。
“你什么毛病!”我直勾勾地瞪着他,四下打量一圈,压低嗓音咒骂了一声,“这还是在大街上,你怎么能明目张胆地雕刻阿蒙神的双羽冠——你想死吗!”
一时间我甚至开始怀疑他懂不懂先前那一纸王令的下达究竟意味着什么。如今国王已明令禁止埃及人供奉阿吞以外的神像,轻则销毁罚金,重则抓捕投牢——阿蒙是旧教之首,作为一个与阿吞生拉硬碰的存在,崇拜祂必将造成重罪,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可罪魁祸首却一脸无辜:“我觉得自己雕得还挺好看得,难道你不这么认为?”
“这跟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我无可奈何地阻止他再把石雕拿到光天化日下自我陶醉,“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他微微叹了口气终是作罢,只不过仍不死心,还是用双手遮掩着执拗地央求我细看。
我憋了股气不情不愿地偷瞄着看去几眼,沉默了一会,最终也只得勉勉qiángqiáng地说一声好看。
听我这样说他似乎很是高兴:“等我在顶上钻个小孔,再找根银链条穿起来,然后把它送给你好不好?”
我愣了一愣,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不好,我才不要这种东西,被娜芙蒂蒂看到她会杀了我的。”
艾赛里斯却只是狡黠地眨眨眼:“你不要的话我就把它砸了。”
我下意识地扒拉住他的手:“你不能这样对待太阳神的圣物!”
话音刚落我就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圈套,可对方却得偿所愿,幸灾乐祸地挑了挑眉道:“看吧,你与我一样,与所有普普通通的埃及人一样,还是很想念阿蒙神的——所以又何必口是心非呢?”
“接受它吧,伊西尔索娅。”他偏过头来,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你跟我不一样,你生活在那个狂热而冰冷的王宫里,我希望在你茫然或者孤独的时候,它能带给你一点点安慰。”
我沉默了好一会。“不要。”最后终于如是宣布道,“我不要银制的链条,那跟石头一点都不搭,你有没有审美?”
于是我瞧见他开心地笑了。
我想艾赛里斯虽然作为终日生活在王宫大门外、为自己生计奔波劳碌的埃及人当中平凡无奇的一个,他也确实将眼下王宫之内这喧嚣而无趣的图景远观得十分透彻了。